第9段(2 / 3)

他是病態的,韓政不該碰他,祁悅肩膀一錯,有意讓韓政的胳膊從他肩膀上滑下來。

這條街很長,途中路過一家影樓,美麗的新娘穿著白色的婚紗走出去,祁悅路過她,一眼沒多看,好像不存在似的。

小步伐越邁越大,祁悅一直走到街角也沒有看到商販。

“也許他去了另一頭。”韓政猜測道。

祁悅就折回去,依舊無果。

到後來,祁悅也不知道是想找賣筆記本的商販,還是發泄情緒,他一遍遍的圍繞這條街來回轉,一圈兩圈三圈,“病態”兩個字在他大腦叫囂,揮棋示威。

祁悅,你這是病態。

到最後,祁悅聽到腦海裏,韓政的聲音這麼說。

是啊,我這是病態。

祁悅嗤笑一聲,把自己弄到筋疲力盡了,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在靠著牆壁上氣喘籲籲。

韓政問:“你就那麼想要買到它?”

祁悅說不出話,嗓子火辣辣的疼,他點頭,其實已經不是太想要了。

“有些事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祁悅起伏的胸口一窒,韓政的話紮在他的心窩上。

是啊,錯過了。

祁悅調整呼吸,稍候便恢複正常,他直起腰,笑著跟韓政說:“累了,我們回家吧。”

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16

16、十六 ...

十六

回家後,祁悅大睡一覺,直到天黑透了,他才起床。

飯後,拿上“迷夜”的工作製服還給酒吧,辭職、結算工資、回家、繼續睡覺。

即使工資再誘人,風險性太高,祁悅也不想做。

在家宅了幾天,祁悅突然想起以前的特殊學校,不知現在是何光景,興起之下,跑回去看看。

校園裏,祁悅見到幾位熟人,他們卻不認識祁悅。

祁悅沒所謂的用手語與他們交談,一天下來,倒也愉悅。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個多禮拜,馮倩茹見祁悅最近心情很好,在他屋門口轉悠半天,猶豫要不要進去。

“媽,您在外麵練太極呢?”祁悅趴在床上看書,用餘光發現馮倩茹來回走了不下二十趟了,“您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小悅啊,一眨眼你都十八歲了。”馮倩茹牙一咬,鼓足勇氣走進去,這事兒她不好意思開口,也不知道兒子的態度,可她清楚自己的想法,如此拖下去也不是事,不如早點兒告訴兒子,兒子同意固然皆大歡喜,兒子要是反對,也好讓兒子有個心理準備,慢慢接受。

“嗯,剛十八。”

馮倩茹在床邊坐下,“你爸爸走了十八年了,媽媽一個人把你養大,也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您怎麼會不知道?”

“你這孩子看上去是皮猴子,心思細膩起來連女孩兒都自歎不如,媽不是說這樣不好,隻是想得太多,容易偏激。”馮倩茹歎了口氣,“大概是沒有爸爸的緣故吧。”

祁悅闔上書,側臉對馮倩茹道:“媽,您這是琢磨給我找個後爸,培養我的男子氣概?”

剛營造好的氣氛就被祁悅打散,馮倩茹給了兒子後腦勺一掌,“跟你說正事呢,別嬉皮笑臉的。”

祁悅坐起來,把書放到一邊,走到馮倩茹身邊抱住她,“媽,我也在跟您說正事,您要是碰上喜歡的人,他又對您好,您就早點兒把自己嫁出去,多一個人照顧您,我也好放心。”

馮倩茹鼻頭一酸,眼睛紅了起來,她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小悅已經比自己高出十幾公分了。當年躺在她懷裏呱呱哭泣的兒子,而今可以供她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