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那早知道?”
維景生故作神秘道:“這可是我們族裏的獨門秘笈,”他想起了什麼,頓了下,“可是你弟弟就會啊,你不會嗎?”
安辛佐搖了搖頭,又處在出神的狀態,維景生也不知道怎麼辦,收拾了一下,讓安辛佐早些睡,他自己累了一天,大腿直發抖,幾乎躺下立刻就睡著了。
他們晝夜兼程,連著趕了十幾天的路,維景生大腿都瘦了一圈,還累垮了一匹馬,害得安辛佐的馬兒傷心了陣子,終於到了維景生的老家。
那個黑衣人也出現了,維景生現在知道,他叫聶連枷,就是少年口裏的另一個人。他們跟著維景生七繞八繞,走樹林,過河流,又騎馬又坐船的,終於進了一個級狹窄的山穀。穿過去之後,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廣闊的小樹林。
維景生指著另一個方向說:“那邊是我們族人居住的地方,這裏則是我們族人安息之地,那個少年,就是小佑,他在東邊,跟我來。”
他們又走了一段路,拐上個山坡,山坡上到處開滿了杜鵑花,美的像仙境一般。在山坡下平坦的地方,一個小小的墓碑,還有一個小小的土包,安辛佐的心揪起來了,這裏,就是小佑安息的地方。
隻是,墓碑前,還有一個人。
維景生都愣了一下,這是一年前帶少年來找聖女的中年人,可是從背影看,明明是前陣子夜裏偷襲他們的那個人,當時太突然,一點沒看出來。
安辛佐明顯也看了出來,他頓了下,伸手去拔腰間的長劍。維景生“呃”了一下,他想說這裏是族人安息之地,不好動武的。可看著安辛佐的樣子,還是乖乖的閉了嘴。
聶連枷伸手攔住安辛佐,搖了搖頭,也不看他們,自己走到前麵。他們慢慢的走近,那個人轉過身來,麵容和藹,慈眉善目,有種悲天憫人的氣息,像是位得道高僧,寶相莊嚴。
這就是害得他與安瀾天人永別的人,聶連枷心想,也是一手把安瀾養大的人。他仔細的看著這個人,對方也仔細的看著他,像是要從彼此的麵容中,尋找什麼東西。
良久,聶連枷輕聲道:“久仰了,白神醫。”
對方也穩重的笑道:“久仰了,聶堡主。”
他聲音低厚,帶著磁性,笑起來喉音震動,令人愉悅。“佑兒看中的人,果然萬裏挑一的好品貌。”
“能害得安王父子殞命的人,更是不同反響。”
白法度收斂了笑容,輕聲道:“我從未想害死他們中任何一人,從沒有。隻是造化弄人,我如此下場,也害了平安和佑兒,料得不得善終,怪不了別人。”
安辛佐看了維景生一眼,示意他留在原地不要上前。他走過來,也不看白法度,蹲下去伸手撫摸小佑的墓碑。
白法度看見他,神情震了下,顯出些恍惚。安辛佐站起身,輕聲道:“謝謝你把小佑養大,”他伸手抽出劍來,“也請你把命留下祭天。”
這句話說得極其流暢,聽得維景生一愣。白法度也被他的話釘在那裏,他眼裏迷茫了下,又露出狂喜,忍不住伸手去碰觸安辛佐,嘴裏喃喃道:“佑兒,你長大了,這麼快的,比小時候還好看……”
他本一身大師氣度,這兩句話卻說得天真無知,詭異至極,安辛佐看了一眼聶連枷,稍退一步躲開他的手。
白法度眼神熱切,聶連枷看了心裏明白,這人恐怕迷了心智,時而瘋癲時而清醒,他到是幸福的很。
他心裏冷笑了一下,安瀾真是算無遺策,他說他師傅可能還活著的時候,自己還半信半疑。
安瀾失蹤後,他挖開了他師傅的墳,裏麵果然空空如許。這人借假死脫身,元氣大傷,躲起來休養,還不忘派師弟出來打安瀾的主意。可惜他們不知安瀾身體極差,用力過猛,直接把安瀾送進了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