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景生逃跑的過程中,還不忘提醒他要吃點東西,看他不掩笑容,神色迷惘了下,馬上被道士們趕得到處亂竄。那些道士久攻不下,轉移了怒火,向安辛佐衝過來,維景生怪叫一聲,也跟著撲過來。
道士的長劍轉眼就到了眼前,安辛佐笑意不減,出手如電,在劍上彈了一下,長劍立刻短成兩截,身子同時後退了兩步,正趕上維景生撲過來,伸手拉了他的領子,腳下一用力,躍出了酒樓,分別跳上自己的馬,疾馳而去。
道士們沒有坐騎,看著他們揚長而去,隻能幹跺腳,有幾個道士還把撣塵扔在地下,明顯氣的不清。
被維景生一鬧,安辛佐笑了好半天,這樣的惡作劇他從來沒有過,新奇有趣。維景生一路繼續招搖過市,晚上也常有各種驚喜,小賊,小毛孩,小道士,還有垂涎安辛佐的小花娘主動上門。
維景生氣得直跺腳,安辛佐以為他是因著被自己搶了風頭才生氣,畢竟沒有自己,維景生必定是非常討女孩關注的。維景生無法解釋,更顯鬱悶。
安辛佐看他十分小孩子氣,不禁微笑,倒存了幾分把他當小佑愛護的心態,對維景生更加溫柔和藹起來。維景生喜出望外,整天粘著他裝癡撒嬌,一點不嫌膩歪。
安辛佐說想去揚州,兩人便一路東行,沿路遊玩,愜意自在。這一晚露宿荒郊,兩人理了火堆,仰躺著看星星。滿天閃爍的小眼睛,像在引誘他們來追逐,調皮而魅惑,安辛佐看得入了神,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著了。
維景生偷偷側頭去看他,漆黑柔軟的頭發,因為白天的行程,出了點汗,微微的貼在他的臉頰上;無暇的透明的臉龐,像上好的瓷器,微微閃著光;長長的睫毛,眼睛輕輕閉著,如果它們睜開,像墨石一樣漆黑,毫無雜質;纖細筆挺的鼻子,嘴唇接近肉色,緊緊抿著,極少張開。
維景生用眼睛巡視著這個像從畫裏走出來的青年,奇怪天這麼黑,自己竟然還能看得這麼清楚。他知道,如果那雙眼睛看著自己,將是大海一樣的浩瀚深邃和神秘,幾乎讓你淹溺在裏麵,這淡至透明的嘴唇,吐出的話語,像孩童一樣的天真無邪,沒有誰能抗拒這個人,沒有人能忍心傷害這個人。
他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有什麼用,這一趟旅途完全不符合他的初衷,但是他感謝這一路的風景和經曆,讓自己有機會接近他,了解他,無論一開始的目的是什麼,他都不想離開他。
風輕輕的吹著,帶來一絲莫名的觸♪感,就是這種感覺,這半個多月,一直有誰在暗處觀察他們。這種感覺相當的細小輕微,要打開整個身體的感覺去觸碰探查。維景生心生警惕,如果自己沒有家族的獨門心法,絕對無法察覺到。
維景生保持一動不動,裝作熟睡的樣子,同時放出全部內感去探識,過了一會兒,他感到不遠處,有什麼東西緩緩的靠了過來,足夠小心翼翼。
他伸手悄悄握住了腰間的短劍,還從沒有機會用到這把劍,他心中輕歎。來人功力不淺,他沒有把握,隻能攻其不備。
一炷香的功夫,來人已經到了幾丈之外,真正毫無聲息。那人又靠近了些,似乎彎下腰去看安辛佐。維景生心裏一緊,左手在地上一拍,整個人躍起,像箭一樣衝過來。那人猝不及防,匆忙間擋了一下,被他傷了右臂,立刻退了幾步,瞥見安辛佐醒了,不由露出些驚喜夾雜著恐懼的複雜神色。
維景生不等他回過神,又是一劍,斜著挑向對方右前胸,那人這才有機會看向他,也不慌,略一側身,直接伸手去握劍。短劍極其靈活,一擊不中立刻調轉了方向,用力下砍,奔那人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