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2)

盡管如此,仲敘仍舊每天準時去學校報到,除了師生大會那一回,其他無一次遲到或是缺席。

他是花花公子沒錯,他是不屑名利沒錯,但不代表他是個孬種,不務正業是一回事,能力不濟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已經做不到誠實了,至少守信該做到吧。

仲敘隻怕是曆屆榮盛校長中,心態最好的一位,既不為名,又不為利,他該去紅十字會才對!

能不能一展身手有什麽關係?工作於他不過是個精神寄托,他也沒指望在這裏幹出一番大事業,每天在校園裏轉轉,看著年輕孩子們肆意的笑臉,聽著朗朗的讀書聲,與老校長、李書記聊聊天,讀讀校長信箱裏的匿名留言,一天也就過去了。

一天這麽過,一年也這麽過,七年想必隻是眨眼間的事。

信箱裏偶爾能收到一封情書,這天便是快樂的,又或是一封病毒,這天便是掃興的,不管收到的是什麽,哪怕是封威脅信,新校長均是一笑置之,概不追究。

仲敘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死都不怕,其他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老校長很看中他,勸慰他年輕人要靜心,切忌浮躁,在榮盛,不出事則好,一出事就是大事。

老校長說話時,仲敘均擺出一副恭順謙遜、洗耳恭聽的姿態,對方即是前輩又是恩師,兢兢業業一輩子,配得上任何人的尊重。

仲敘姿態是有了,行動上就差了一截。

說他沒有上進心倒還情有可原,說他浮躁?他現在哪裏還跟浮躁掛得上邊,他覺得自己不像是33歲,倒像是73歲,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墳墓。要不是嚴臻明半拉半拽了一把,如今他兩隻腳都在墳墓裏了。

莫言賞歡(惡魔年下攻vs悲劇大叔受)8

嚴臻明度假歸來後,兩人一起喝過一次酒,閉口未談喬煜的事,仲敘當然不會自己主動去提,那晚的事大抵就這麽過去了。

中途嚴臻明接到電話,估計是米時打來的,問他在哪,嚴臻明推說自己在會見客戶。

嚴臻明說這話時,朝一旁的好友看了一眼,聳肩做無奈狀,想必心裏多少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隻因仲敘曾經追求過米時,手段不怎麽高明,最終未果,都是年輕時幹的糊塗事了,但米時一直還記著仇,因而一直不喜歡仲敘,覺得他心▽

仲敘笑著搖了搖,心裏想問:是對不起我,還是對不起你自己?為了一個人,搞得這樣卑微,值得嗎?

不過這話最終還是作罷,他自己心情不順也就罷了,何必再去給別人添堵。更何況,嚴臻明如今的得意是真真正正亮出來的,仲敘想離間也離間不了。

“幾十年的關係了,說這些幹什麽!”

嚴臻明不疑有他,上前拍了拍仲敘的肩便去了。

仲敘閉著眼睛又坐了一會,再睜眼時眼前湊著一個人,對方臉上帶有好大的吃驚之色:

“仲敘?真的是你,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仲敘認出對方是自己的前男友,徐浩。

徐浩是個服裝設計師,有自己的服裝店,算是個自由職業者,有一批固定的主顧,收入還算不錯。一年多前兩人同居過一段時間,後來對方跟著個過路的攝影師走了,聽說是去了西藏。

仲敘看對方臉上沒有高原紅,想必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

兩人在一起時關係是很好的,分開時也挺平和,這會自然也沒多少怨恨。

仲敘挪了個位置給對方坐,一邊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有一段時間了。”兩人曾經關係不一般,見仲敘手裏拿著酒,對方免不得羅嗦了一句:“早跟你說了,讓你少喝點酒,眼裏都是紅血絲!”

徐浩說著,就想去拿仲敘手上的酒杯,手伸到一半又折了回來,顧自笑了下:“老毛病,還是改不掉,總愛多事!”

“你說的是對的。”仲敘笑笑,當真把酒杯放下了。

好久沒人對仲敘說這樣體恤的話了,兩人到底曾經無比親近過,仲敘心裏一陣感觸,作勢上前抱了抱對方,嘴裏念:“歡迎回來!”

徐浩也反手抱了抱他,鬆開時,臉色升起一股擔憂之色:“你沒事吧,心情這麽低落?”

仲敘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自嘲了一句:“年紀大了,總這樣。”

徐浩半嗔怒的白了仲敘一眼:“得了吧,你還說30歲之前要自殺呢,不還是──”說到一半,又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你有多久沒做了?”徐浩笑著翻身,朝床邊吐了一口,一邊拿手背擦去殘留在嘴角的汙漬。

仲敘緩緩籲了口氣,對對方的嘲弄不予理會,翻身拿了紙巾扔給一邊的人。

仲敘翻身到徐浩身上,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