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有機會叫他重來一世,他卻是改變這一切,不叫那些慘痛的事情再次發生。
那黃堅走於他之前,他是無論如何都要趕在他前麵,來江州之時,他用時七日,現在卻是不分晝夜加緊趕路,就為了不教自己抱憾,既然老天都給了他這個機會,沒有理由不再叫他經曆一回那錐心刻骨的痛楚。
“黃堅,你敢碰我爹娘一根毫毛,我叫你上天無門,求死不能!”沈城睚眥畢裂,目中充血通紅一片,心中嘶喊狂吼,腳下卻是不敢停頓,想到那莫州,竟是覺得路途是無比的遙遠起來,明明知道那莫州就在前麵,卻覺得每一刻都似乎過了千年。
終是進了莫州,沈城一路狂奔至家中,見爹娘安好,這才舒了一口長氣。
“城兒,怎的這般慌裏慌張的?”吳瑤看見兒子滿頭的汗水,心疼的就要過來擦拭,沈城一把拉住娘的手,又不等沈放開口,就把二人推進了密室:“爹、娘,容後稟報,千萬不要出來。”
因為不能確定那黃堅是否已經在了這附近,沈城也沒有時間想爹娘解釋,隻是連聲的催促。
沈放見兒子這般的慌張,料想是大事,也沒有多言,隻是看了兒子一眼,“聽兒子的,”吳瑤急道:“可——”沒等她說出第二字,沈城已經關上了密室,從外麵反鎖上,走到當眾的太師椅上坐定,靜等那人的來到,沒有想到,那陳嘯天通緝自己未果,竟是把主意打到他的爹娘身上,沈城心裏暗恨,爹娘,還有他的女人都是他的逆鱗,怎會容許他人傷害半根汗毛?
一邊等著那人,一邊打坐調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趕路,他的體力還是消耗了不少,趁此他也是抓緊時間恢複,那黃堅的修為可是在他之上,不得已的時候他還有動用七煞魔功,那就無比要將那人斃命於此,才能保留他的秘密。
這樣想定,沈城心裏反倒安定了下來,太陽慢慢的西斜,房屋的影子和樹的影子都被拉的老長。
院中有一種異樣的氣氛,在慢慢的滋長,直到天色暗淡了下來。
“出來吧!我等你好久了,”沈城眼皮未動一下,他早就發現了一個人的靠近,隻是不確定那人是不是黃堅。
“你?”那人看見沈城竟是吃驚不小,沈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沒有想到,我會趕在你的前麵,來者報名,小爺不殺無名之輩!”
“黃堅是也,小子,你毛沒長全,口氣倒是不小,納命來,”那黃堅左手雙指並攏,右手卻是摸出一柄樸刀來。
“老爺,城兒,他——”吳瑤聽見外麵的動靜,卻是焦急了起來,她自是沒有想到,別人打殺到自己家門上,此時他們夫妻二人卻是被沈城反鎖在了密室之中,就是想出去也是不能,現在明知道兒子就在咫尺,可是卻不能知曉兒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吳瑤擔心的更是團團轉。
“別吵,”沈放輕喝了一聲,他也是擔心兒子,唯一的獨苗,無論之前歲他是多麼的嚴厲,還不是望子成龍心切,現在他不知道城兒是因為什麼事情要他們躲進密室,他自是想不到,那陳嘯天竟是想要他們全家的性命。
“轟——”地動屋搖,房頂落下許多灰土來,吳瑤嚇得一把抓住沈放的衣袖,臉色已經慘白。“老爺,怎麼回事?”
“別怕!”沈放把妻子攬進懷中,輕聲哄慰著。他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沈放不過是一介文官而已。接二連三的巨響傳來,就是密室裏也是四處紛紛落下灰土,隻怕不小心這裏就會坍塌。
就是聽這動靜,兩個人的心都是惴惴不安,為在外麵兒子捏了一把汗。根本是連大氣也不敢出。
按下此二人不提,那沈城和外麵的黃堅已經戰成了一團。
滿地碎片,桌碎椅裂,牆倒屋塌。
黃堅用手指在自己的樸刀之上輕輕的拂過,那樸刀錚錚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