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把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裏也是泛起了驚天駭浪,存放七煞魔功練功圖的地方,莫不有極大的危險,但是這二人的神色端的奇怪,當下掩下了心頭的驚駭,麵上仍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自己心知這兩個人言辭閃爍,想必是知情的,也就沒有追問,既然熟識了以後或許有機會,饒是沈城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機會竟是來的那麼的快,咽下要做的事情極多,那鎮北王的壽辰未到,還有許多萬全準備要做在前麵。
不動聲色的看了錢康和孫思虎一眼,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兩位兄台,此事你們盡管放手去做,既然決定做了,就要鬧他個天翻地覆。喝……”說罷一飲而盡,然後亮出空空的酒杯。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錢康的舌頭已經大了起來,思緒已經有了明顯的混亂,孫思虎早就喝的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鼾聲如雷。
沈城眼底閃過了一絲狡黠,朝錢康舉起酒杯,:“兄台,你們可真是義氣,義氣!”
“那、那是自然,想當初,他……”錢康使勁拍著孫思虎的後背,孫思虎也沒有什麼反應,錢康推推他:“喂、起來,你說,在那塔裏,你看見什麼了?”接著又是推搡了幾下,孫思虎隻是含含糊糊的咕噥了幾聲,誰也沒有聽見他說什麼,沈城臉上做的不經意,其實早就打起了萬分精神。
“小兄弟,我給、給你說,那年,我們兩個來到、這江州,也是聽說了那通天塔裏有寶藏、屁都沒有,我們幾乎把命丟在那裏,我。我給你說,千萬別去那白秀林,就是靠近,也、也不行!”說完,身子一軟,竟是滑下了桌子,在地上軟成了爛泥,繼而也是響起了鼾聲。
沈城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現在從錢康嘴裏說出的那處,也不知道真假,他暗自打算等那鎮北王的壽辰過去,就一探那白秀林,或者能再找別人求證一番,也是極好。
之前那孫思虎的話中,他已經知曉江州城中到處是自己的通緝令,眼下想要混入卻是極難,不知道那孫思虎是如何做到的,他們紅花會也是朝廷的滅剿對象,隻怕要進城去,也是有著自己的手段,看著鼾聲如雷的孫思虎,沈城卻是無奈的笑了出聲,盤腿在一邊吐納了起來,他修煉的乃是魔功,前世,就是因為他的秘密泄露遭致了殺身之禍,連帶了她,想到她,沈城的心裏就一陣痛,上天 又給了我一次機會,這一會,絕不會叫你陷入危難之中。
夜晚的紅花會大營很是安靜,隻有偶爾巡邏的教眾的腳步聲,然後就是這二人的鼾聲。寂寞長夜,不知道怎麼的又想起了之前和李月蓉的狎昵,前世自己荒唐,她的性命也是間接被自己害了,現下自己有了好些個紅顏知己,隻是切記千萬不能走老路。
沈城卻是發現了有人在帳篷外,晃動了一下,“絕對不會是巡邏的教眾,”心下一緊,當即把二人強行喚醒,“兄、兄弟,喝、喝……”錢康迷迷糊糊的說道,“喝什麼喝?”沈城給他一腳,錢康吃痛,猛的跳將了起來:“哪個不長眼的踹老子?”
“喊什麼?”沈城噓了一聲,“有人摸營,”“什麼?”錢康當即清醒,剛才他喊完那句的時候,看見沈城站在自己身前,就清楚是沈城踹他,連忙搖醒孫思虎:“趕緊組織防禦,有人摸營了,”孫思虎可沒有錢康的反應,他一聽,立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我這就去,你們也各自小心。”
沈城早就發現了那些摸營的不過是些普通的士卒,隻當紅花會是群烏合之眾,估計來擒賊先擒王來了。當下冷笑連連,錢康這教主大帳和士兵的帳篷毫無二致,就是想要摸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過這些沈城並未和那二人說起,並非是因為不信任,而是因為,他們需要經驗,吃一塹長一智,再說,那摸營的幾個小蟊賊,也不是什麼人,隻怕是官府的探路者,沈城把眼睛看向了遠處,此處在莫州和江州交界處,不知道那鎮北王為何詭異的按兵不動,現在兵臨他的江州城下,那鎮北王卻也能坐得住,沈城卻是想到了一個關節,隻是按下沒有說。
再說有錢康和軍師孫思虎在,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他跟在二人的後麵。
巡視了一圈,見大營裏沒有異常,“兄弟,你是不是看錯了?”錢康卻是耐不住了,當即問了出來,孫思虎按住錢康:“教主,稍安勿躁,且聽小兄弟先說!”二人的目光向沈城望來,沈城卻是皺起了眉。
“二位兄台就在江州城下,那鎮北王卻沒有任何的動靜,您二位不覺得奇怪嗎?”他的話出口,孫思虎卻是變了臉色,嘴裏更是驚呼了一聲:“糟糕了!我們中計了,”錢康還待問些什麼,孫思虎卻是立刻召喚起兵馬,沈城知道他想通了關節,這才給錢康解釋道,“那鎮北王老謀深算,絕不會被人兵臨城下而無舉動,隻怕和朝廷聯手前後夾擊我等,”這番話,說的錢康的臉色也是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