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麼你可以將如今的形式說一說麼?”冷無痕見沈城如此評論,頓時來了興趣。
“將軍想要聽,自然是可以,隻是晚輩見識淺薄,說錯了還請將軍不要見笑才是。”而沈城並沒有急著就開口說,卻是先向冷無痕客氣道。
“你但說無妨,如此年紀便有所見地已經是很不錯了,縱使說錯了,我也隻是覺得看法不同而已,怎麼可能會嘲笑你。”冷無痕擺了擺手道。
“這樣便好。”沈城於是也不再拖延,隻是說的時候仍舊是深深的歎了口氣:“如今的皇朝已經有所衰微,因為朝中有妖人當道,蠱惑聖上,才使得民不聊生,卻是朝廷之中人人隻想著明哲保身,又或多愚忠之士,接開口不言。而與離火公然反對著,卻也因為離火得聖上信任而一手遮天,將這些反對自己的人紛紛除去,如此之後,便是朝中幾無對抗離火的人,更是沒有能夠救萬民於水火之勇。”
冷無痕此時皺眉聽沈城說著,倒是也覺得沈城說得很有道理,於是點點頭道:“你所說的倒是深中肯綮,如今朝中到底是這麼一回事,這些真正的賢臣,或者是被除去,或者是被調離重要崗位,或者是遠在他處無法阻止離火,而剩下的,除了那些奸臣,也不過是我們這些貪生怕死之人了。”
“不,將軍絕非與他們一般。”沈城立即說道,“將軍如今並非貪生怕死,相反,晚輩勸知道將軍不僅英勇大義,而且足智多謀,如今將軍忍而不發,也是在尋找時機。”
冷無痕一聽沈城說破了自己如今的想法,心中更是驚歎,不禁道:“隻我著莫若沈巡撫之子。”
冷無痕一直隱忍,也是已有多日,如今更是到了忍得不能再忍的地步,而外人更是紛紛傳論這撫西將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
“實際上,我知道將軍平日裏將自己金裝玉裹起來,而且還將這寶劍與寶馬都束之高閣,卻是因為撫西將軍想要先迷惑離火,做出一副消沉之狀,讓他們不再提防你,如此你才能夠出其不意,這便也是軍法之招,撫西將軍帶兵多年,如今這兵法也是用的如此巧妙。”
沈城再一次說話了冷無痕,更讓冷無痕器重沈城一番,覺得如今自己遇到的真的是知己了。
隻見冷無痕細細的看了看沈城,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
冷無痕由於讚歎加上有些激動,竟然一下子說了三個好字。
而沈城隻是在旁邊謙遜地坐著,並沒有因為自己知道這麼多而有些驕傲,隻是一直笑而不語,讓人捉摸不透此時沈城到底是怎麼想的。
此時一旁的冷寒煙也是看著沈城,卻是眼神之中透露出來一絲複雜的目光來。
“想不到沈少俠如今見地如此之深,不僅僅能夠一眼就看出來我如今的處境,更是將我的打算謀略一一從旁道出,想起我如你這般年紀時候,還隻是懵懂少年,想想我也是真的自愧不如啊!”冷無痕歎道。
沈城又拱手道:“將軍小時候生活在國家安泰的時候,卻隻是有這外族騷擾,並不足患,而如今已經到了內憂外患的時候,晚輩若是還懵懂無知,那麼恐怕也是真的前途堪憂了。”
冷無痕又是多了一分讚許,接著說道:“不過如此一來,你倒是也少了許多少年閑情。”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沈城站起來,正義凜然地說道,“雖然我並非大俠,卻是也因為父親的緣故從小耳濡目染,知道這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若是無國又哪來的家,所以沈城此舉並僅僅是為了這個國家,也是為了沈家這個小家。”
“不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冷無痕不禁拍手道,“如今我也是為了保證我的家庭啊。”
說完冷無痕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冷寒煙此時卻站了起來,與自己父親說道:“父親,如今看你們倆在這裏聊得好不慶幸,我卻是完全不同,也插不上話,倒是女兒就此先出去,也好讓你們兒子獨自促膝長談一番。”
冷無痕見自己女兒要出去,也不多說什麼,隻是點點頭道:“你去吧。”
冷寒煙見父親允許,於是連忙起身,轉身出去,隻是在轉身的瞬間,卻是又忍不住看了沈城一眼,仿佛看不透沈城一般。
沈城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冷寒煙的目光,隻是沈城看向冷寒煙的時候,冷寒煙早就轉過身去,離開屋子之後,又輕輕的將門給二人掩上。
如今這屋子裏便是隻剩下冷無痕與沈城二人。
而二人在這屋裏一直談論許久,紛紛談論起來自己的抱負,雖然說冷無痕與沈城年紀差距很大,但是談論起來卻完全沒有隔閡。
冷無痕越是談論,越是心驚,覺得自己倒是不像是如同與一位少年談話,而更像是一位曆經許多磨難的高人一般。如果不是看沈城真的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冷無痕倒是當真不太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