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快愛上悅韻,但一時之間還是氣為之窒。始知道自己對二弟說得太過輕易,他日柳言若真的成家立業,他哪裏還能平靜的為他祝福?恐怕從此再無生趣。
心酸難抑。
挽緊身前的柳言,汲取著柳言身上獨特的藥香--自從解銷魂的那三日共處之後,盛挺鬆對柳言身上的藥香極為敏[gǎn],雖然男人的體香很淡,但他還是能切切實實的聞到--漸漸感受到柳言無言的安撫,他一直在有節奏的摩挲著他圍著他腰部的手呢。
言現在心裏應該很疑惑吧?那麼失態的拽他出來。他卻不問不說,隻是那麼貼心的順著他的意。
言,如果我對你不是這種異樣的感情,如果我們之間隻有純粹的友誼,如果......
剛才我不讓二弟再說如果,是因為剛才我自信滿滿,現在,我卻在想,對你而言,是不是純粹的友誼才是最好的?
言,我從來沒有這麼彷徨過。
我愛你。
我要你做我一生的伴侶。
我也確信,對我而言,那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你呢?
你能接受同樣是男兒身的我嗎?
沒有早早告白,是想卸卻你的心防。你雖然溫和,可是卻一直跟人保持著距離。一天天的耳鬢廝磨,終於讓我能夠靠近你的身了,那麼,心呢?我所感覺到的那絲絲情意,難道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可是,我還是相信,我跟你,會一生投契。
深吸口氣,盛挺鬆下了決心。
所以,我還是要爭取。
聽到盛挺鬆呼吸漸漸平順,柳言轉頭,擔憂的看著他:"好些了嗎?"一點都沒意識到此時兩人的情形有多親密,隻是覺得擔心,"怎麼突然生起悶氣來?"
盛挺鬆轉過柳言的身子,讓他側坐在馬上。直直望進他眼裏:"言,你真的不知道嗎?"
柳言一怔,剛剛沉浸在思念亡母的傷感中,才回神就被盛挺鬆扯走,一直在留心盛挺鬆的情緒,根本沒來得及想原因。如今盛挺鬆提醒之下,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才知道盛挺鬆誤會了。連忙解釋:"我剛才隻是想起了母親......"
猛然省起,這下可坐實他的感覺了。
果見盛挺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驀地紅了雙頰,想要逃開。隻是馬上能做的動作畢竟有限,盛挺鬆一雙鐵臂又擁得緊緊的,隻得轉過臉去,聊勝於無。
卻更方便了盛挺鬆接近他。隻聽得盛挺鬆在他耳邊歎息:"言,你果然知道我的心意。"
熱熱的氣息噴在頰側,也不及盛的言語讓他驚跳。心裏隱隱感覺到是一回事,說出來方覺得震撼。
"你......"他急急轉頭,不妨落入兩泓幽幽深潭,那樣的真誠熱切,讓他原本想粉飾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幾天來的自我心裏建設全部粉碎在盛挺鬆的這一句話、這一眼裏。
"言,我喜歡你。不僅僅是朋友之間的喜歡,我要的,是相伴一生的感情。你,可允我?"盛挺鬆說得直白,問得果決,心裏卻著實忐忑。
那一絲隱隱的脆弱,流露在他總是很堅定的眸子裏,卻比告白更牽動柳言的心。
是啊,自己在顧慮的時候,他自然也會有顧慮。況且,自己比他要會掩飾,他在無多少勝算的情況下,直口告白,也怪不得會那麼的不自信。
那麼自己呢?除了初初那份心動,對他,可有真正動情?柳言捫心自問。可值得在這條可以預見艱難未來的路上走下去?
他的沉默,卻讓盛挺鬆誤會了。
之前曾想,就算言不能允,那麼也能早早斷了妄念,算是開個玩笑,從此以後,也可以安心陪伴在言的身側,再不提起此情。
這一時刻真正來臨,卻心痛到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