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無果,劉老夫人鬱結於心,便離了人世。劉老將軍和大公子卻一直在尋找,隻盼哪一天能把小兒子尋回。"
蕭遙的故事結束了,胸`前的衣裳也濕了。
過了許久,江鈺離抬起紅紅的眼睛,道:"讓我想幾天。"
"別把自己逼得太累!"蕭遙拭了拭他臉上的淚珠,柔聲道。
江鈺離靠在蕭遙的胸`前,閉著眼睛,感受著蕭遙安人心神的溫暖氣息。
這幾天,江鈺離想了許多。想到練功時嚴厲的師父,自己受傷時慈愛的師父;想到從小照顧自己的師兄弟,和自己打鬧的師兄弟;想到練劍時的辛苦,人們留在他身上的猥褻目光和淫穢言語;想到自己恨不得挖掉那些人的眼珠,撕爛那些人的嘴巴時的痛恨,想到自己冷言冷語是那些權貴咬牙切齒的吃癟表情;想到那位因小兒子失蹤而傷心欲絕的婦人,想到自責不已的悔恨男子;想到欲言又止的劉玄安,想到一直溫柔地看著自己的蕭遙。......
想得辛酸又歡喜,想得淚流滿麵又吃吃微笑。
江師父知道了江鈺離的真正身份後,又是欣喜又是不舍道:"鈺離,回去吧。老將軍找了你這許多年,必是十分盼著你回去。師父在這兒,你若是想回來看望師父就回來。"
江鈺離抱著師父,嘴裏一直叫著:"師父。"
幾天後,江鈺離找了蕭遙,道:"蕭遙,我想去劉將軍府看看。"
蕭遙看了江鈺離一會,道:"好。"
於是,蕭遙帶著江鈺離到了將軍府門前。
江鈺離仰頭看著眼前的朱漆大門,全身微微發抖,腿卻像紮了根似的,邁也邁不動。
蕭遙握著他的手,道:"我會一直陪著你。"
江鈺離扭頭看著蕭遙深情的俊臉許久,緩緩點了點頭。
"嘩嘩嘩"大門上的鐵環發出巨大的響聲。
江鈺離的心也隨著這響聲,怦怦地急跳。
"吱呀"一聲,大門洞開。
"三王爺,您請。"家仆恭敬地在前頭帶路。
蕭遙側頭看了看江鈺離,江鈺離也看了看他。兩人邁開步子,隨著家仆往裏走。
越往裏走,江鈺離的心跳得越快,手抖得越厲害。
蕭遙握著他的手緊了緊,輕聲道:"別緊張。有我陪著你。"
早有仆人去通報。
待兩人來到正廳,劉老將軍和劉玄安已經在廳門口等候了。
劉老將軍一見到江鈺離,身子僵了僵,呐呐地說不出話來。
江鈺離也看著劉老將軍,手抖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劉玄安打破這窒人的沉默,道:"三王爺請裏邊坐。"
劉老將軍也收回心神,忙道:"老夫失禮了。"
"老將軍客氣了。"蕭遙也不回避,牽著江鈺離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老將軍,這位是我的朋友江鈺離。鈺離,這位便是戰功赫赫的劉老將軍。"
"見過老將軍。"江鈺離朝劉老將軍拱手,道。
"嗯。嗯。"劉老將軍激動得點頭。
幾天前,兒子劉玄安就把事情告訴了他。現在一看到江鈺離,心裏的震撼驚喜還是無法隱藏。
"孩子,苦了你了!"劉老將軍縱橫沙場,也不曾如此失態過。現在見到二十年不見的兒子,不由得老淚縱橫。
江鈺離見老將軍落了淚,拚命忍住的淚水也隨之滑落,喉嚨卻哽得說不出話來,隻是拚命地搖頭。
這個須發灰白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那麼陌生那麼親切。
劉玄安也紅了眼眶,蕭遙在一旁看得唏噓不已。
從進將軍府到出來,江鈺離沒叫一聲"爹",也沒叫一聲"大哥"。
二十年沒見的親人,突然有一天出現在自己麵前,江鈺離還不能完全適應。那盼了許多年的親切稱呼怎麼也叫不出口。
劉老將軍沒有要江鈺離立即搬到將軍府,隻對他說,孩子,你什麼時候想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從將軍府回來的幾天,蕭遙都陪著他。
"蕭遙,你說我要不要回去?"江鈺離問蕭遙。
"鈺離,你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沒人會逼你。"蕭遙撫著他的頭發,道。
"蕭遙,我放心不下師父。"
"你可以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