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槍將幾人團團圍住。僵持間,場外又是幾聲槍鳴,便殺進了幾騎人馬,為首一人正是溥镟。
“玉堂春。”溥镟伸手叫道,一把就將玉堂春拉上了馬,其他幾人也是,一行幾隊,又是連放了幾槍殺將出去。
陡然而驚,那玉澤秋在台下正搞不清楚陣仗,便又見得幾隊人馬從麵前追了過去。立時沒有多想,趁亂搶了一匹馬竟也跟著追了過去。
幾路人馬,一前一後,便從菜市口朝了運河的渡口奔去。頃刻間,馬蹄就踏了大半個京城。顛簸之時,溥镟吻了吻身後玉堂春的耳朵,笑道。
“玉堂春,這次你可是跟定本王了。一生一世可不許反悔啦!”
也不理他,玉堂春道“說那些做什麼,你還是快些帶著我逃命要緊。”
“逃命?我的乖乖,你可還是膽兒小,想必方才在那刑場之上又是嚇得尿了褲子了吧?”
“溥镟,你個烏龜王八蛋。”
怒罵,玉堂春隻抱緊了眼前人卻再也不肯放開了。兩人又是一陣前行,在這槍林彈雨間卻是越靠越近。
即刻,到了渡頭。幾艘大船早已等候多時,也不下馬,幾聲催蹄,便跳過了堤沿躍到了船上。將時,玉澤秋也趕到了渡口,但船去人空,哪裏還有玉堂春的蹤跡。
隻厲吼一聲“玉堂春!”
便呆呆的看著那一點帆影越行越遠……終於,在長天闊水之間再也不見……
尾聲
世事匆匆,滄海桑田。
不覺間玉堂春與溥镟一去便是過了十幾年,這十幾年裏中國可謂是天翻地覆。亂世紛紛,你唱罷我上場。來來去去,送了帝製又迎共和。隻不過間隙光陰這大清的鐵統江山便一朝易製成了民主共和。
待從頭,又是一年春來早了。
這一年,正是1912年,三月初春,北平城裏仍有些未退的寒意。隻是寒春之中京城裏的西巷卻熱鬧非凡。原來,是那濟世堂的名醫玉澤秋玉郎中又要在對麵掛牌開一家回春堂。是以,一大早這西巷裏便是忙裏忙外鞭炮聲響,至正午才算稍歇了一口氣。也是歇氣,便有幾個小子從堂子裏躥出來搶那地上未燃的炮仗。幾聲哄搶,就有個十三四歲的小孩被衝得跌倒在地。
“玉正春,玉正春,沒用就數玉正春。”忙是哄笑,那些小子們一散而光,徒留下這個叫玉正春的孩子懊惱生氣,想要爬起來,卻又扭傷了腳,因此,隻憋著一口氣費力掙紮。正是為難之時,便有人,將他扶了起來,仔細一看確是兩個穿著洋人衣服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個偏瘦,神情和藹溫潤,而另一個身量略高的則有些嬉皮笑臉。
原來,這兩人正是十幾年前去了香港的玉堂春與溥镟,也是造化,兩人在香港真個開了間回春堂,十幾年來苦心經營又引進了許多西醫的名堂,算是微有小成。不過改天換地,聞說大清換了民國,這溥镟畢竟是八旗子弟,難免心內憂傷也就一心想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