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進去!】慌張的命令著保鏢,在別人的攙扶下將男人抬進車子,抱著男人的身體,才發覺男人的身體冰涼,江離的腦海中閃過不良的預感,男人拽著自己的衣服開始說胡話【小離……我沒有騙你…】
男人的臉上帶著淒惶的笑【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除非是死……】
那一瞬間江離聽到自己心髒碎裂的聲音。
莫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
抬起眼就看到睡在自己旁邊的江離,小心抽回被小孩兒緊緊拽著的手,眼前的人卻立馬被驚醒,看到男人醒來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哥,你醒啦。】
小孩兒的聲音嘶啞,莫商有些心疼的摸著小孩兒眼臉下腫脹的地方,輕聲問【哭了?】
小孩兒點點頭。血紅的眼睛裏滿是哀傷,莫商轉過臉,不敢再看小孩兒現在的表情【你都知道了吧?】
【恩。】
江離努力調整好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是什麼時候染上的?】
【你高二那年。】男人語氣很平靜,可是卻透著滄桑【當初你走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永遠見不到你的準備了。】
【哥——】愧疚的低下頭,此刻江離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沒關係。】男人搖搖頭【你一句話的保質期太長,我以為等你回來隻能看到我的墓碑了,可是上天很眷顧我,居然讓我活了這麼長時間,讓我重新和你一起生活,讓我和你有一段那麼美好的回憶。我已經很滿足了。】
【哥——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發覺——】男人感冒一直不好的時候自己就應該想到,自己怎麼會那麼蠢——泄憤似的拽緊床單,卻被男人溫柔的拉回手【小離,我還有最後的一個心願。】
【你說。我一定幫你完成。】
【小區馬上就要拆遷了。】男人轉頭看向窗外,臉上是懷念的表情,然後他囑托道【我想回老房子住一段時間。】
老房子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陽台上的花草已經死光了,隻剩下仙人掌孤獨的活著,這幾天陰雨天,它的表麵也已經開始潰爛了,估計活不了太長時間。
這棟房子裏住過父親,住過江離,住過自己,這些人都隨著歲月消逝了痕跡,最後自己也會消失,甚至連老房子都將不在。
最後隻剩下回憶。
拿出收藏了很多年的照片,兩人一張一張的翻看,那些回憶也漸漸鮮明。
全部看完,莫商整理好一遝照片,然後交給江離【這些你要收藏好。】
按照慣例抱著小孩兒躺在床上,莫商默默的聽著外麵的雨聲。
滴答——滴答——
啪嗒——啪嗒——
那是淚水滴到地板上的聲響。
冰涼的液體流過頸間,小孩兒依舊將頭埋在自己的胸`前,胸腔裏傳來小孩兒的聲音,仿佛是從自己身體裏發出來的,聽起來那麼的不真實。
【哥…我不會再纏著你和我在一起…我隻要你活著…】
這一次莫商並沒有回答,隻是安慰的摸了摸小孩兒的頭。
他不知道上天還會給他多長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小孩兒多久,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遺憾,因為上天給過他一段美好的回憶,那是他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
有些感情太過濃烈,得到了會想到更多,它會毀掉原來美好的東西,所以他會把這段感情小心翼翼的藏在心裏,守著這個秘密直到死去。
這也是另一種美好。
番外之許哲的自白
那是他見過最嗜血的一場戰鬥。
記不清是什麼原因,許哲帶著一夥人在校門口把那個少年堵了起來,那個少年也不是好惹的,兩方一番爭鬥,打起了群架。
許哲沒有參戰,隻是在一旁看著,他想著這麼多人圍堵勝負早已注定,根本不需要他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