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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狀篇
歸望騎的座右銘是:上帝是公平的,在你得到最想擁有的同時,必將會失去最重要的。
他瘦弱的身子抖立在懸崖峭壁上,颶風呼嘯,轉過身,已滿麵濕痕,他努力開啟的紅唇最後還是閉的死,將那句:“不要離開我,你說要做我永遠的騎。”挽留的話徹底埋在肚子裏。一縷涼風吹散了他所有殘念,邁足、失重、墜落……
“不!不要——!!!”哥特窗將一股皎潔的月光折射的鬼魅,奢華的琉璃蘇床枷翻滾,床上的男子猛地坐起身,不停揉著疼痛的太陽穴,身旁的妻子被吵醒,打開台燈,看著他驚嚇不淺的憔容,妻子把熱毛巾遞到他手中,道:“又做噩夢了,擦擦汗水睡吧。”
關燈,幾分鍾後,男子開口,低啞的嗓音掩蓋不了華貴的聲線,他輕問:“明天醫院的診斷結果就出來了吧。”
妻子笑道:“不用把心思花在那上麵,你根本就不會有事,”為了證明他的健康狀況,妻子將手塞進男子的睡褲裏,覆在他的男性上麵,如玉一般雕琢的年輕妻子性感至極的蠱惑他:“你看,你健康的很,它都生龍活虎的。”
大床再次顛簸,妻子已經脫光所有衣物騎在他小腹部位上下推送著……他原本腫脹如惡獸的男性在進入妻子身體那一刻瞬間癱軟下去,妻子不甘心的反複挑逗刺激,仍舊無濟於事……隻有他心裏最清楚,那股滾熱的衝動,向來隻因夢裏的那個男人而起。
次日晌午,胡管家順著紅地毯向下而行,小跑著來到遊泳池邊,輕喚:“先生,您的電話。”
“誰?有什麼事?”男子從水裏一躍而起,慵懶的開口問道。他健美的肌理,結實的線條,渾身上下無不高貴、無不帥氣,他優雅的裹緊浴巾,躺在休閑椅上,有身材火辣的女仆上前替他擦身,擦拭著按摩油。
“是托尼先生的電話,他隻說叫你接電話,沒說具體什麼事情。”
托尼是他的私人醫生,他接過胡管家呈上來的電話放在耳際,表情略微凝重。“……好,我親自去一趟。”
華貴的高級轎車駛進醫院入口閘道,他從車裏走出,前庭闊步,風度翩翩,引來大堂內無數女性的垂涎。
托尼正候在那裏,常年卡在鼻骨上的高密度近視鏡,遮去了他此時所有凝重擔心的目光。兩個人一語不發,同時沉默著向主治醫生那裏走去。
主治醫師端著厚厚的一本診斷書走到投影儀前麵,就像端著聖經的牧師為死者念悼詞一樣,幽幽的開口,說了一堆正常人聽不懂的話,估計托尼聽得懂,事後再問他好了,男子似有若無的,隻聽懂了“肝癌晚期”這四個字,那一瞬間他呆住了,商人的精軋思維放空的比白癡還白癡,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奪過主治醫師手上的那些本本書書,上麵的病人一欄明明確確登記著他的名字:歸望騎。
他,才28歲,白手起家、家財萬貫、風華正茂。他有錢,而且是很有錢,富到連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身家,富到出出入入都要有保鏢護身,富到政府三番五次要將他的企業收購,或是把他送到國外去,因為他的財富,已經威脅到了政府國家。卻在這種時候,他得了癌症。可笑!可悲!可惡!
他沉默著,時鍾嘀嗒轉動,在場沒有人敢去破壞這不詳的靜謐,打擾他思考,也沒有人能看透他的心,因為他此刻不悲不惱,單是麵無表情的沉默。半響後,歸望騎幽幽開口,輕問:“我還能活多久?”
主治醫師先是一愣,待回過神兒後急忙整理了文件,清了聲嗓子:“如果你選擇接受藥物治療,用國際最先端的醫療技術……”
“我他媽的問你,我還能活多久!”歸望騎暴動,猛地起身攥起醫生的衣領,像拎小雞仔一樣把他舉起來,凶狠的問話。
“你就回答他能活多久就好!”托尼也義憤填膺跟著吼。
“三、三個月……”醫師雖然對病人[宣判死刑]的差事有十足經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見過不少,如此凶惡強烈氣焰囂張的,他真第一次見。
三個月,歸騎望的雙眼裏掠過一絲惶恐,隨後又老神在在的問身後老淚縱橫的胡管家道:“胡管家,這三個月,能幫我找到一個人麼。”
“先生盡管吩咐,不管什麼人,挖地三尺,老朽也要給先生找到。”
歸望騎神魂飄逸,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街景,自顧自地回答:“一個很重要的人。”他握緊拳,心口憋了十足的苦悶,讓他透不過氣。他徑自走出醫院,繞過等候他的司機,向遠處走去。
“你去哪?”托尼說這話是以一個好友身份,而非醫生,他緊隨其後,十分擔心。
“都回去,讓我透透氣。”他的話沒人敢反抗,即使擔心他的安危,托尼也隻能尊重他。
他在人流中逆行,如行屍走肉般,霎時頭頂上雷聲滾滾,烏雲閃電接踵而來,潮氣中夾雜著豆大的雨水飄飄灑灑,商販們紛紛收攤,街上行人漸漸稀少,路麵窪水圈圈點點,他在雨中肆意行走,任憑大雨拍打身體、灌進脖裏、扣澆腦顱,心已濕涼了。他的世界就此塌陷,他不再記著自己的來路與去路,他的人生軌跡在此時此刻硬生生的出現斷點,而角落裏,有一個更年輕的他,以陌生人的方式,在那裏笑鬧……蒼茫大地之間,他焦躁地尋覓,捶胸頓足著:“遙,你到底在哪裏?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