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旗子,單於為何不拔了它?”
單於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曾幾度命人出宮拔旗,但全都被旭日幹的弓手射傷射死,如今隻好任那狼頭紮在宮門口。
見單於為難,那珈沉吟一番,又道:“單於能否將您那‘神臂弓’借我一用?”
阿古拉也沒問那珈索弓為何,喚了從人將其拿了上來,那珈接了弓,又從箭壺裏取出一枚箭支,搭在弦上。
展開弓弦之前,這些天的經曆如同跑馬燈似的從那珈的眼前一一掠過:慶格爾泰的死亡,旭日幹的羞辱,練飛虹的算
計……以及,燕寒的不辭而別。
他已經不會再回來了吧?那個唯一曾教自己傾心愛慕的人兒……
一想到燕寒的音容,那珈隻覺得肺腑都跟著在隱隱作痛,此刻卻不得不把這份思念深埋心底……
長呼一口氣,那珈屏息凝神,緩緩地將弓拉成滿月——
“嗖”得一下,箭矢掠過天際,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而後刺向那麵大纛,在狼頭之上破出一個碩大的窟窿來。
阿古拉見狀有些吃驚,這把“神臂弓”乃是一把十石的強弓,是自己王子之時所用之物,此弓需要極大的力道才能拉
得開,隻是自己負傷從戰場上退下之後便將其閑置,現下不過是宮室內的一具擺設。阿古拉曾以為,此弓大抵隻有天
生神力的旭日幹才能拉得開,他未曾料到那珈竟也有這種霸道的力勁。
那珈收了弓,將它遞與從人。過了一會兒,單於才發覺他的右臂微戰,有血液自指尖滴落,急忙抓過來看,發現那珈
兩條胳膊都青筋畢畢,異樣地腫脹著。
“你的手……!”單於驚道,方才明白那珈是用盡了渾身的氣力才射出那一箭,手臂卻根本荷載不了那麼大的勁道。
“你想廢掉自己的胳膊嗎?!”單於斥道,口氣中心疼卻多過責怪,那珈不以為意地彎了彎唇角,回道:
“廢掉又如何,若是能為單於把這龍城奪回來,就算搭上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發現那珈逃匿之後,看守他的卒子早已追之不及,不久又有人來報,狼頭大纛遭人射破,旭日幹聽聞氣急敗壞,當下
不分青紅皂白便把兩個守衛活活鞭笞而死,然後衝進練飛虹的帳子要拿她問罪,練飛虹卻一臉氣定神閑,道:
“王爺為何懷疑是臣妾放走了那珈?”
“當初不是你說要留他性命的嗎?不是你還有誰!”
“王爺錯怪臣妾了,”練飛虹柔聲道,“若是臣妾放走的那珈,為何不同他一塊兒逃離?況且放走他臣妾也沒有半分
好處。”
旭日幹見她神色從容,並不像撒謊的模樣,可是他向來不會輕信於人,於是箭步上前一把扼住練飛虹的脖子,恫嚇道
:“給本王記著,若是被本王發覺你在玩什麼花樣,立時就取了你的性命!”言罷,才鬆開手,一把將練飛虹推開。
練飛虹委頓在地一通猛咳,待旭日幹踱出了帳子,小蟬忙上前將她扶起,發覺練飛虹白皙的頸子都被勒出了一圈紅印
,不禁紅了眼圈,垂淚下來,練飛虹見狀,問:“傻丫頭,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