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1)

夫一言不發,在將軍的目光裏湊近那黑色的花蕾,在很近的地方看,她呈現出一種極深的紫紅色。

將軍在他身後開口了;“這個品種,據說就是那位最後的意大利園丁留下來的,花苞在深夜的確是純黑的。隨著陽光照射,黑色開始消退,當它完全開放時,就和一般的紅玫瑰沒有區別了。您現在看到的還是花蕾,所以顏色仍然很深。”

“那麼卡瓦喬內失敗了?他沒贏得獎金?”

“是的,”將軍低沉而簡單地說,“他發瘋了。”

“多可怕。”科薩柯夫平靜地對上他的目光,“不過,我也聽說過,這個故事好像還有個結局呢。”

將軍從玫瑰底下仔細地撚起一小塊泥土,慢慢搓起來,“哦,真的嗎?我很感興趣。”

科薩柯夫看著肥腴的褐土從將軍指縫裏飄灑下去,“另一個結尾是這樣的:卡瓦喬內的女兒,一個聰明的姑娘,很早就發現了黑玫瑰失敗的秘密,但是——如您所說,卡瓦喬內又老又窮,健康很差,黑玫瑰是他一輩子希望和快樂的唯一源泉。女兒想了個冒險的辦法,在玫瑰剛剛孕育出花苞的深夜,偽裝成小偷把暖房的天窗砸碎了了。所有完美的花蕾一夜之間全部凍死枝頭——但它們永遠將是純黑色。這件不幸傳遍了意大利,威尼斯的市民憐憫老人,在人民的請求下,總督最後承認了卡瓦喬內作為黑玫瑰培植者的榮譽,還有領取獎金的資格。”

土塊變成了粉塵,將軍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攏回花的根部,然後拍拍雙手,站了起來。“很有趣。那麼,看來那位赫拉東先生可憐的想象力已經破產了,否則他的書說不定能多賣二百本。不過,”他盯著剛剛從玫瑰叢裏直起腰的科薩柯夫,“您喜歡哪個結尾?花的喜劇,還是人的喜劇?”

科薩柯夫歎了口氣,玫瑰甜蜜的香氣不知不覺侵占了他的衣角和袖口,涼爽的晚風蹦蹦跳跳地趕來,拽一把他亞麻色的頭發,又在將軍肩膀上踩了一腳,才繼續向前奔去。

他有點不敢確定地回憶,過去他是怎麼問他的。

“你做詩人還是做勇士?安德魯沙,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科薩柯夫回答,“卡瓦喬內,是個園丁。”㊣思㊣兔㊣在㊣線㊣閱㊣讀㊣

將軍眨眨眼睛,做了個手勢,“請說下去。”

“園丁有權力親眼看到他守候的花朵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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