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篇
鄭煊和我讀的是同一個專業,第一次見麵是在新生報名的時候。當時我拖著一個大行李箱走過一長溜的涼棚總算找到工學院的攤位。在我之前已經有一個男生在報名了(沒辦法工學院就是男生多),我就站在一旁看他怎麼報名。老爸說我已經成人了,所以凡事要學會獨立,然後就把我連同行李箱直接丟上火車,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我看到那個男生身後一個拖著行李箱的中年男人,一個提著大包的中年女人那叫一個羨慕,但同時又升起一點點的自豪感。
“你好同學,要報名嗎?”
我正沉浸在那點點的自豪感中的時候一聲溫柔到極點的女聲突然在我耳邊響起來。我轉頭一看,一個女生關切地看著我,那種閃著某種光芒的關切的眼神嚇了我一跳。
“額····是。”
“你叫什麼名字?”
“肖寒。”
“我看看·······哦,是建築本(2)班!在這裏簽下名。”那個女生熱情地指導我該做什麼,那態度讓我有點受寵若驚。“東西可以先放在這裏,我帶你去領生活用品。”
“哦,謝謝學姐!”
“不客氣!”那女生笑得特別的燦爛,那架勢讓我覺得她下一刻就會衝上來,還好她沒有。
“鄭煊,你幫我看一下。”劉欣欣轉頭對旁邊的一個男生說,我轉頭一看正對上一雙冷漠的眼睛。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對那個女生點點頭。
第一次見麵我們誰也不認識誰,我甚至沒有記住他的名字和樣子。後來我問他看到我的第一眼有什麼感覺。他說,當時就想這孩子該不會是謊報年齡吧?
因為同一個學院又是同一個專業,宿舍自然也是安排在一起的。而他的宿舍剛好就在我對麵,一天基本上都要見個幾次麵的,見多了慢慢也就熟了。但是鄭煊對人很冷漠,一般不會主動跟人打招呼,即使別人跟他打招呼也隻是淡淡地點點頭。開始我還天天笑臉相迎叫他學長,但被他那種淡漠的眼神看多了也提不起興致再去叫他了,再然後就滋生一種特別看他不爽的感覺出來了。誰要是被他這種淡漠的眼神看了一年會爽才怪!
不過鄭煊在學院卻是挺有名的。不但是因為長得帥氣,還有那散發出來的憂鬱氣質都吸引著本學院原本不多的女生和其他學院的大批追求者。向他表白的女生據說數量不少,但沒有一個成功過。
女生八卦,其實男生也好不到哪去。因為鄭煊拒絕了無數女生之後,本學院的男生就在猜測他拒絕女生的原因。其中一大部分男生認為他不行。為了驗證這一點,有一段時間大一的男生做了很猥瑣很猥瑣的跟蹤,當時還包括我寢室裏的兩隻豬一樣的室友。為此那一段時間鄭煊看到大一的男生時的那種表情就相當於沙漠裏沙塵暴來臨前的天色,當然其中包括我這個無辜的池魚。天知道,我他媽的對他行不行的問題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我自然是更看不爽他了。
和他的關係改善還是在大二上學期的時候。當時大四一開學就要去實習了,所以有一段時間用不著看他的臉我還是很開心的。
那天我去市區做體檢,做完體檢從醫院出來就直接上了一輛公交。因為等車的人很多,我剛上車司機就發動車子了。然後輪到我投幣的時候,我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張粉紅粉紅的票子。把票子塞回口袋繼續摸。我又從裏到外摸個遍之後,我拿出那張粉紅色的領袖特真誠地問:“師傅,能找不?”
那師傅的臉色一下子五彩斑斕起來,反正就是什麼顏色都有。估計他肯定是認定我是來找茬的。當時車裏擠滿了人,因為我的這一光輝舉動,不少人對紛紛對我行注目禮。其實當時我特想讓師傅停車,讓我下去得了,免得在這兒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