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清說多和他說說話,多一點外界的刺激,興許他會有反應,所以每天江憲無論如何都要抽空來陪一陪秦皓。隔得太遠,餘一然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不知是否在回憶過去,相識超過八年的光景,會有多少講不完的故事。
餘一然靜靜地在車裏發了一會兒呆,直到江老太太使勁地敲車窗門,他才回過神來。
“為什麼是你?”
“江憲有事來不了,我代他送你去也一樣。”來之前,餘一然早就做好了不卑不亢的心理準備。
“哼,你有什麼資格開他的車,還代表他?”果然,江母第一句話便不客氣。
“去哪兒?您就把我當個司機好了。”
“沒見過你這麼不檢點的司機。”
餘一然把方向盤打得很急:“我也是第一次載除了我媽和江憲以外的人。”
到了商場地下停車庫,餘一然看了眼時間,打算去樓上吃個早飯再回來。江老太太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故意要求道:“你不跟過來,誰幫我提東西?”
餘一然冷笑了一下,一聲不吭地跟了上去,誰讓那是老混蛋的親媽。
出來就直奔了母嬰專櫃,江老太太費了好大的功夫精心挑選了兩件孕婦裝,又在童裝區逗留了好一會兒。餘一然跟著老太太下自動扶梯的時候,江母忽然回頭循循善誘地道了一句:“小玻璃,就算你再能興風作浪,等孩子生下來,看江憲還能把多少心思放在你身上?”
餘一然頭一回被人當著麵稱呼這麼個不雅的代號,就像被蠍子給蟄了一口渾身不舒服,依著性子就該反咬一口,可一想到江憲,又忍了,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阿姨,能不能客觀公平一點,除了不能生孩子,我還有什麼不如人的?”
“你……”江媽回頭瞪他一眼,簡直氣急:“無賴。”
下了樓是男裝,老太太早就計劃好給兒子買幾件衣服。江憲喜歡什麼顏色什麼款式,又缺什麼,餘一然要說最有發言權,就沒有第二個人敢挑戰。江母隻記得兒子這幾年最常穿哪個牌子,可真要是挑尺寸,卻真的犯了難。江老太太左看右看、思來想去,也不能夠空手而歸,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小玻璃給叫了過來。
餘一然看了老太太挑中的那幾件,不是太穩重的,便是跟老混蛋氣場不合的,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掏出了VIP卡,江憲是這的常客,每一兩個月都會打包幾件新款回家,有幾次沒空,便是餘一然幫忙來取,所以店長出來見到是熟客,自然是服務周到。
不肖片刻,餘一然便從陳列的衣服堆裏精準地挑出了幾件。
熟知江先生品味的店長親自包裝送到餘一然手裏:“相信江先生一定會滿意。”
江太太衣服沒買成,臉色自然不好看,路過內衣專櫃的時候又不甘心地走了進去,就好像要跟身後的這個小玻璃暗中較勁。餘一然出來的時候帶著一顆小強心,也就順其自然地扯著厚臉皮。江母隨便挑出一件,餘一然便直截了當地點評:“江憲從來不穿這麼保守的。”
江老太太又拿了一件同款的,回頭瞪著他:“我給自己的兒子買了多少年的內衣了,他哪一次說不好了?”
“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