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程飛嘴角一揚,仿佛終於等到了他所感興趣的一刻。
“但是這一周以來我們的銷售量有了不明根源的提升。”
兩分鍾以後,大老板起身,親自送客。謝程飛矜持地道謝,收起擺在自己麵前的那個信封。
大老板提醒道:“不把你的收走麼?”
“不必了,本來就是一張白紙。”
“最後再問一個工作以外的私人問題,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和蘇孟昭到底是不是那種關係?”
這一回,輪到謝程飛賣關子了:“老板,您剛才也說了,若不是大家的好奇心,也不會有這樣的成效,所以還是讓真相,飛一會兒吧。”
回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謝程飛給孟昭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麵聖歸來,魷魚沒炒,反倒受了重任,心情基本趨於穩定。過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收到一條回複:好事成雙。
謝程飛愣了一下,隨即撥了過去:“什麼好事?”
“臨時休息一天。”
“真難得,李逸也有懈怠的時候?”
“是被我逼的。”
謝程飛隱隱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吃過夜宵以後,不幸過敏了。”
“鄭凡不知道你對蘑菇過敏?”
“他應該知道,但是不幸他也忘記了,又或者,他隻是故意的。不過你大可以放心,因為我發現得及時,所以並不嚴重,吃過了藥,現在隻是脖子上殘留一些紅印。”
謝程飛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外麵的世界太危險,殺青了以後還是回來跟著鄰居小哥混飯吃吧。”
餘一然覺得,每一回站在這座城市的火車站,不論是來或是去,都會有一種截然不同的心情。他站在車站前的廣場上,站在人來人往的一個角落裏,感覺著時間的流逝。盯著麵前的巨大時鍾看的時候,才仿佛能意識到一種緊迫的壓力感。
在過往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餘一然一直有一種信念,因為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以及精力去揮霍,可以投入很多,甚至忘記自己,去追隨一件並沒有結果的事,或者認識一個人,經營一段感情,然後獨自站在午後一個陽光正烈的街角,開始下一段旅程。
人生本應當如此,沒有起伏,才是遺憾。然而這一刻的餘一然,卻迷茫了。他迎著正午時分的陽光,頭頂是溫熱的,發昏地想著江憲,然後瘋魔而慘烈地笑。他不知道未來的自己,會不會也像江憲那樣,用十年去記住一個人,再用十年去忘記一個人。
餘一然所知道的,隻是擺在麵前,有些事,就像一個個尖銳的釘子紮在前方的路上,可是謝程飛問他,這又如何,你為什麼不想著跳過去呢?或者,踩過去淌點血又如何?
是啊,淌點血又如何?餘一然捫心自問,已經付出了血的代價,這時候泄氣,他隻能甩自己兩個巴掌,然後一針見血地說出你不愛他的真相。
可是,餘一然想了又想,發現那已經不可能。
終於,陳妍帶著小胖出來了,大大咧咧的性格致使她一開口便是斥責餘一然不夠男人,說好的在站台接,卻讓人在大太陽底下等。餘一然嘟嘟囔囔,總不好誠實地交待自己在想男人,隻能不正經地接了一句,缺鈣。
小胖一見這位大哥哥,熱情地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