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這才明白了,笑容關不住,裂出嘴角,“你吃醋啊?”

紀北一口咬在筷子上,“喀吧”地一聲,聽得蘇忘都覺得牙根發酸。

見他半低頭捂著腮幫子又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的著急樣,蘇忘更高興了,“我說紀北……”

“嗯?”紀北邊揉臉邊轉過臉,正好看見蘇忘很認真的表情。

眼睛對眼睛,而對方的眼睛裏還藏著什麽熱切的東西,紀北縱然再遲鈍也有了些什麽預感。

心裏慌,手有點抖,脖子上的血管超額度多擴張了幾下,潮紅慢慢地爬上了臉。

蘇忘裝作沒發現他的緊張,重新拿起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挑菜吃,“想不想聽故事?”

紀北正因為蘇忘轉移視線而鬆了一口氣,聽他這麽說,立刻來了精神,“想啊!”

蘇忘似乎很愉快地指了指自己餐盤,“那這頓你請?”

“我請我請!”把晚飯一起請了都行!

蘇忘笑笑,“這個故事啊,發生在二十七年以前……”

平均以上,再以上20

蘇忘邊吃邊說,花了一個小時才把他、謝沐陽和謝承陽的故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包括最初在醫院抱錯孩子,包括自己和謝家十多年毫無懷疑的生活,包括那年事發,毀了五個人的安靜生活,也包括謝承陽離家和謝沐陽的執著。

但他隱瞞了謝家兩兄弟變成情人還出櫃這一段,隻說他們現在生活在一起,關係依然很好。↙思↙兔↙網↙

紀北聽完後嘴巴有些合不攏,蘇忘發現他的飯菜幾乎沒怎麽動,全都涼了。

一邊問服務員能不能加熱,一邊拿手在紀北眼前晃,“怎麽了?傻了?”

紀北搖搖頭,“不是……是太神奇了。我以為這種事情隻會發生在電視劇裏。”

服務員說可以加熱,蘇忘就把紀北的餐盤遞了出去,然後又對紀北說:“我當時也覺得很不可思異,不過這是事實,就算不相信不接受,它也存在。”

紀北習慣性地摸了摸左耳,“我就說你和你兄弟的姓氏怎麽不一樣呢,原來是這樣……其實你應該叫謝忘……呃,算了,還是姓蘇比較好聽。其實你哥哥的那個弟弟啊……”

蘇忘打斷他,“怎樣?覺得謝承陽可憐?”

“啊?”

“養育了他十多年的父母不是親生父母,親生父母不是失蹤就是去世,任誰知道了也會覺得他可憐吧。”

紀北仔細想了一下,“可他現在的生活不是很好?你父母還當他是兒子,而他身邊還有個兄弟。”

“那就是覺得我可憐了?我兄弟跟人跑了啊。”蘇忘故作心酸狀。

紀北又想了一下,問:“你希望別人可憐你?”

“怎麽會。”

“那不就得了。”紀北伸長手拍了拍蘇忘的肩,“那個錯誤雖然讓你們都失去了一些,但也得到了別的東西。”

“哦?”

“至少你在前十幾年裏得到了蘇媽媽的全部關注,從這一點來說,謝承陽比你虧。”

蘇忘一下就笑了,“虧?虧你說得出來!”

紀北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人不怎麽會說話,不過你肯定明白……你說故事的時候每次說到蘇媽媽都是一臉幸福,那麽你肯定不曾後悔和她一起生活過。”

“是沒後悔過。”他還恨時間太短。

“事情發生了,過了那麽多年,到現在每個人都健康地活著,我覺得再來說誰可憐誰不可憐,沒什麽意義。況且真實的感受隻有當事人才知道,別人也沒什麽資格說這些……”紀北邊說邊觀察蘇忘的表情,發現他臉色有些變,後麵的話就越說越小聲,最後吞回了肚子裏。

蘇忘沒接話,紀北連大氣都不敢出。

難道得罪他了?

兩個人就這麽你玩深沈我玩穩重,氣氛僵得能從中折斷,老半天蘇忘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對了,24號你生日,想要什麽禮物?”

“誒?”紀北呆了,心說話題怎麽轉這麽快?

蘇忘又說:“隻要在我能力之內,想要什麽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