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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BY鮮血娃娃

一日by鮮血娃娃

第001章

趙家府的當家趙晚汝坐在黃花梨圈椅上,大丫頭同喜握著黑琥珀梳子替他梳理頭發。黑鴉雅的長發像流水般瀉在同喜纖纖指間,

她稍低低身子,輕聲道:“大少爺,還是編成辮子?”晚汝含笑搖搖頭:“哪那麼麻煩,隨便梳梳就是了。”同喜便不多問,繼續為

他梳理頭發,一邊悄悄瞅瞅鏡裏的少爺。30幾歲的少爺啊,青春不再的年紀,卻還是張孩兒麵,小時候因為身子孱弱,給當成姑娘養,

到現在仍是透出股嬌氣。可就是這麼個人,做正室的娘親早早過世,趙老爺子荒唐了一輩子,臨咽氣還惦念著新同坊的小戲子,

留下攏不清的家業,讓他個孩子在豺狼虎豹般的叔叔身邊討生活。這其中的艱難誰能說得清呢。旁的少爺公子整天花心思玩樂快活時,

他便撥起算盤珠子打點起家事。一肩擔起流年的愁腸,一肩挑起這一大份家業。好在趙家行運如有神助,辦絲場,開分店,生意

興隆,錢莊銀號裏也都入了股,家資較已往更盛,儼然一副華年盛景,可堂堂的趙家大少爺現在還是孑然一身,貼心人也沒一個。每每憶起往

事,晚汝總搖搖頭,抿著嘴苦笑:“總不算辜負我了。”

頭梳好了,幹幹淨淨係了條辮子。要說晚汝,年齡雖長了,可還是美的,他這類人,圓圓的臉,小尖下巴。本就不顯老。相比

之下,反倒比小他幾歲的表少爺趙晚泙更少相些。想到晚泙,晚汝不禁又問:“那是幾點的火車,晚瀾這孩子怎麼還不回來?”三

少爺趙晚瀾是晚汝嫡親的兄弟,小時候被晚汝做主送到法蘭西去留了洋,快十年了,這還是頭一次回家。同喜忙眺了眼櫃子上的西

洋小坐鍾,擺墜一晃一晃的像蕩秋千:“才大早呢,三少爺信上說晌午才能到。”晚汝嗯了一聲,起身去逗架子上的大白鸚鵡,多逗

人一小東西,會念古詩,講俏皮話,段克為調教它不知費了多少心思。晚汝想了想,忽然問:“那個耳墜子呢,還不替我戴上.”同喜

忙走近櫃子,抽出一個小暗盒,裏麵擺著個金鑲玉的小盒,扣著琉璃鎖,同喜用絹子托著,開了鎖,是一隻更小的紫檀盒子,雕著雷文

飛鳳,沉澱上年代的芬芳.再開了盒子,才見一枚銀灰的耳墜,閃著一點沉靜的光色,有如美人遲暮.這是件有來頭的古物,本是一

對的,年代久遠失了一隻,而就這一隻,據說已經價值連城.當年晚汝的母親癱在床上,硬塞給他,人都糊塗了還一個勁喊:“不能給

了別人!”

同喜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拈起耳墜,仔細瞧瞧,米粒大的墜子上還刻著字,可惜已經其文漫滅,不可細觀了。晚汝自小打了耳洞,

同喜輕輕替他扣上,端起手鏡,恭恭敬敬擺在她主子麵前。晚汝卻不看鏡子,隻盯著窗口。晚汝怕見風,趙家的窗子都是關著的,每

間屋子都很暗,仿佛陽光永遠也透不進來。隻有一道淡漠的顏色是光曖昧的靈魂,映出一片塵埃,在那片地界裏沸沸揚揚,仿佛那邊不

屬於人間似的。晚汝瞅著出了神,他摸摸耳墜:“昨兒我看著,外邊那棵桃樹苞都爆開了是吧?”他聲音太輕了,同喜沒聽著,還端著鏡,

盈盈笑著:“您有時候不戴這墜子了,真是掛念小少爺了。”晚汝點點頭,聲音還是極輕的:“畢竟是我的親弟弟啊。”要說三少爺晚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