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本能的去否認那個想法,用力眨眨眼、希望自己的視力能恢複的快一些,好確認那個近似於天方夜譚的猜想。偏偏眼睛在這種時候總是很不爭氣,過了半天還是隻能看到一團模糊的色塊在眼前轉,所以隻好猜測似地詢問:“二月紅?”
那人總算鬆開了陳皮,回到了正常交談時候的距離,繼而笑道:“原來除了我真的沒有人會這樣抱著你嗎?”
“你說什麼!”陳皮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現在應該問他哪句話,“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我來找你啊。”
“找我做什麼?”
“找你是因為我想你啊。”
“唔……”
過於直接而顯得近似於無賴的口吻,像極了兩人小時候的相處模式。陳皮又一次語塞了,他真不知道這人是想要幹什麼,之前他們在茶樓裏不是都已經講得很清楚了嗎。
二月紅絲毫沒有理會呆立在滿口的陳皮,抱起地上的生薑進了屋。陳皮也隻好無奈地搖搖頭、關上門。心想算了,既然來了總不能馬上就把他轟走。
“呦,地上有塊碎玻璃,你可真是不小心。”二月紅說著撿起陳皮打掃時候落下的玻璃杯殘片扔進角落的紙簍裏。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陳皮扶著額頭站在屋子裏,奇怪為什麼這明明是自己的房間卻因為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而感到一股莫名的緊張。
“我不知道,還沒有想好,也許就不回去了。你說呢?”二月紅抱著生薑、撫摸它的脊背,小家夥舒服的發出呼嚕呼嚕聲。
“什麼我說呢?這不是你的事情嗎?你不回去你媳婦怎麼辦?”
“我媳婦跟人跑了,她和元英其實早就兩情相悅了。”
“……那德源班呢?”
“先交給我師兄打理了。”
“……那你爹呢?別告訴我也交給元英了。”
“我爹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
“那什麼那,如果你問生薑的話,我已經把它一起帶來了。如果說還有誰是我在乎的,那就是你了。”
陳皮覺得這兩個月間,眼前這個抱著貓的家夥又從成熟老練的德源班班主逆生回了古靈精怪的二月紅。他本該在長沙坐擁老九門的所有地盤,然後和老婆生上三四個兒子,風風光光的過一輩子,卻為什麼要突然跑到這裏來挑撥自己那些剛被按回去的念頭。腦子亂的可以,卻很難歸咎於昨晚睡得不好,衝口就說:“因為你媳婦不要你了,才來找我當候補?”
二月紅把生薑放在地上,走到陳皮身前鄭重地說:“我之所以娶瑾羅是因為那時候以為你死了,我想在另一個人身上償還對你的歉疚。”
陳皮看著地上的貓兒,突然覺得自己跟他的境遇很像,“你說的好輕鬆啊,隨隨便便的在路邊撿個人回去養著,覺得不好了再扔掉,你覺得有意思嗎?”
“我二月紅不是聖人也不是完人,不會誰都覺得我好。我承認我是一個極端自私的人,可她畢竟不是你、所以我不會為了她毀掉我自己的生活,更何況那對她也不公平,就像現在她有機會選擇時也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人。可如果你硬要那樣想的話我也沒辦法,我隻覺得這是老天爺頭一次站在我們這一邊,沒有再讓我或者你處於兩難的境地。”二月紅上前一步擁著陳皮說,“好了、怎麼說我也是個大男人,再那什麼的話我可說不出來了,你要是再嘰歪就太矯情了。”
陳皮甩開二月紅,有些生氣,“笑話!你就這麼有自信我還要你?”
“你沒有必要再拿話激我,我已經做了決定,至於你的決定我幹涉不了。”
兩個人氣勢洶洶地對視著,如同兩個博弈的棋手。陳皮終於還是敗下陣來,這人總是能用出乎意料的行為打亂他的全盤計劃,果然師傅還是要比徒弟強上一大截。陳皮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什麼,明明就放不下他,卻還非要找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來和他對著幹,雖然自己還是有點繞不過彎來,可也的確不想再去兜圈子了,既然二月紅已經放棄了一切跑到青島,自己還別扭個什麼勁兒。
想明了這些之後,長歎了一口氣,跟著走到二月紅身前捏著他的下巴,輕輕在唇上印下自己的痕跡,無奈道:“你就是這張嘴最能說,我辯不過你那一肚子歪理,反正你就吃準我眼睛不好使看不見別人了。”◇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