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連夜雨(1 / 2)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凡世間有這麼一句話,形容老天爺猶如後爹,在人最脆弱的時候,還處心積慮製造麻煩。

楊銘程一行人甚至連屋都沒有,出了碧雞鎮,沿途的村莊早已損毀。這裏的天氣很冷,淅淅瀝瀝的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且下的雨異常冰冷。眾人不敢停留,一直在奔跑,因為他們內心深處有感覺,自己一旦停下來,就會遭到不可測的危機。他們也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對危險有著超乎尋常的感知,這種感知,是人長時間練就的本能,與是什麼人沒有關係。

朱可的傷勢更重了,此時臉色蒼白,好在還有一口氣吊著,眾人也不管自己的藥能不能讓修煉者吃了。黑瘦的錢鬆不僅是個高手,還是了不得的藥師,此時他不斷地觀察著朱可的症狀,是不是塞一顆藥丸到朱可的嘴裏。

“錢大哥,小可他怎麼樣了?”夕夜荷在旁邊不知所措地問道。

“夕妹,這件事沒法說,我從來沒給修煉者抓過藥,如果按照常人的脈象,他此時髒腑已經全部震裂,恐怕早已沒了,但是現在卻是吊著一口氣活著,我隻能給他服些止血促愈還有驅寒的藥物,有沒有用,還得另說!”錢鬆麵容嚴肅,麵對夕夜荷,他隻能說實話:“最要命的是,今夜的雨太冷,小可體內又隱藏著太多的寒氣,如此一來,恐怕更加危急啊!”

“前邊有動靜!”就在這時,在前邊探路的楊銘程低聲一喝,眾人頓時停下了言語。

夕夜荷拔出了自己的劍,輕聲來到楊銘程身旁,看著叢林遠處的動靜。因為下雨,視線非常不好,但即便是這樣,夕夜荷還是看見了遠處的樹影正在劇烈搖晃著,這是大凶獸鬧出的動靜。

這麼大的凶獸,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抗衡,更何況此時眾人之中武功最高的楊銘程身上還帶著傷,而朱可則昏迷不醒。

“楊大哥,你們先走,我殿後!”夕夜荷看著眼前的情景,低聲說道。

“夕妹,你明知這樣不行,現在小可身負重傷生死難料,要是你也出了問題,那我們豈不是要慚愧終生,我們還巴望著你倆給我們新劍派增添人丁呢!”胖子的聲音有些柔,是長輩對晚輩愛憐的語氣。

“那我們一起走,我感覺身後被人窺視的那種感覺又開始出現了,一定是今天的那些該死的修煉者,他們一定是在圖謀什麼,我們快走,千萬不能被凶獸圍住了!”冰涼的雨水不斷擊打著周圍的樹葉,也讓夕夜荷冷靜了下來。

夕夜荷的身份有些古怪,她的出身,眾人都不知道,新劍派現下的成員,來自各個地方當年是因為遇到了柳增,才聚集到一起。眾人不知道夕夜荷有著怎樣的經曆,但是有一點所有人都很是敬佩,那就是她對冥冥中對事情發展的直覺,這種直覺曾經讓眾人避開了一次又一次的災難,所以夕夜荷的感覺,眾人都會認真對待。

此時楊銘程聽說夕夜荷有感覺到了身後被窺視的感覺,也仔細感受起來,他也覺察出有些不對勁,感受不到那到底是什麼,但是總覺得很不妥,若有若無,根本就抓不住,仿佛這危險,就藏在這夜雨的最深處。

楊銘程轉過身,看了一眼四處戒備的夥伴,眾人看到楊銘程的眼神,自然明白了,當下,啟程又一次背上了朱可,輕踏著泥濘的土地,開始飛奔起來。

在附近采食的凶獸立刻聽到了腳踩進積水裏的細微聲音,這種聲音在細雨聲中顯得很難察覺,但是絕大多數的凶獸聽覺十分靈敏,此時都抬起了耳朵,仔細聆聽,頓時,一群喜好肉食的凶獸就往眾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遠在百裏之外的碧雞鎮,此時卻是沒有下雨,夜空中繁星點點,幾個守道的修煉者正在閉眼凝神,感悟著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