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救的意思,就是說這哥們其實靈魂已經消散,算是死翹翹了,隻是利用現代科學一直吊著身體的最後一口氣呢。”徐萬生認真道。
郝大賢抬頭看看病床邊,那個輸液杆子上的藥液,“你說的現代科學,是那袋子葡萄糖不?”
撒末葉畢竟在三清觀當過臨時工,所以對藥理還算了解一些,這會兒認真對郝大賢解釋道:“葡萄糖,特別甜,甜到你不想死。”
“你他媽在三清觀這麼多年,就學會這麼個玩意兒是吧?”郝大賢氣急敗壞道。
徐萬生也瞪了一眼撒末葉,“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佛門弟子派來糟蹋我們的,什麼叫甜到不想死,那是甜到你不能死,不過那上麵吊著的原來是葡萄糖啊,難怪這哥們魂兒都沒了,還得了糖尿病。”
“……”
郝大賢同情的看著蔡大媽兒子,心說這也是個可憐人,魂都沒了。
哎?等會兒。
郝大賢忽然想到了什麼,從褲子口袋裏摸出那遝符紙,“要不咱們給他招個魂弄進去怎麼樣?”
“不怎麼樣。”徐萬生歎息道:“第一,一般人死後是不會產生魂魄的,世間的諸多魂魄,要麼是因為濃烈的怨恨,要麼是因為死在了特殊時候,比如日月精華大爆發的時候,因為靈氣集中灌入,被衝刷出了魂魄之形。
不管是這兩種魂魄中的哪一種,都是需要無時無刻吸收天地靈氣才能得以生存下去,可一般人類的身體是隔絕靈氣的,所以暫時附身可以,但如果想要長期生存在一個身體裏,其下場就是失去供養,魂飛魄散。”
徐萬生說起本門生意的時候,還是十分正經的,看的郝大賢和撒末葉都是一愣一愣的。
不過郝大賢倒是沒忘記徐萬生開頭說的那個第一,“那麼第二是什麼呢?”
“第二。”徐萬生看看郝大賢手裏那遝符紙,“你手裏那些符紙是我的。”
郝大賢翻個白眼,“少說廢話,誰讓你賣給收廢品的呢,我買回來就是我的了,反正你也用不著。”
“我是用不著,不過我隻是想要告訴你,這些符紙裏已經沒有招魂的了。”徐萬生好心提醒道。
郝大賢把那些符紙湊在眼前,看著那些跟小孩子塗鴉一樣的東西,皺眉道:“話說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上麵寫得都是啥?”
“你左手那張,是和諧。”徐萬生淡定道。
“噶?”
“右手那幾張,分別是富強、民主、文明、自由……”徐萬生一臉自豪,“反正就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我自創的,厲害吧?”
郝大賢把那些符紙狠狠摔在徐萬生臉上,“你一個道士怎麼一點上進心也沒有,搞得跟個公務員似得,不知道什麼叫丟人是吧?”
徐萬生把那些符紙收起來,客客氣氣的放到郝大賢的手裏,“我們不允許拿群眾的一針一線。”
“滾滾滾!”郝大賢黑著臉抓過那些符紙,自顧自的走出了病房。
徐萬生和撒末葉緊忙跟上,隻是這三人出門去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被箱子埋起來的那個大漢,正目光閃爍的盯著他們,並且在他們離開後,迅速跳出來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