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東也抬起右手回禮,滿臉的肅穆,眼神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請首長訓話!”
早已搭好的高台,早已準備好的話筒,這是每個首長視察的的必備程序,許暮東看了看台子一側的老統領,這也是吳不通點名中的一人,當時許暮東看著這個老統領,迎接他的隻是肅穆的表情,沒有任何的獻媚,也沒有任何的不屑。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老城主的時候,也是老城主第一次到星靈城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坐在爸爸的肩膀上看著一身鮮紅裝甲的朱林城主,爸爸告訴我:‘看,那就是救了我們星靈城的恩人,你要一直記住。’朱林老城主走在最前麵,他身後是清一色的銀白製式裝甲,即使是才五歲的我,看到他也覺得蓋世英雄該當如此,然後呢,朱林老城主把他的頭盔褪下,露出一張胖乎乎的臉,當時把我嚇一跳。”說著許暮東不再肅穆,自己笑了起來,下麵的城衛軍臉上的興奮卻已慢慢退去,被肅穆所取代。
“當時朱林老城主那個樣子實在是讓我記憶猶新,再次見到朱林老城主是在十年之後了,我那個時候十五歲,聽說朱林城主要剿殺十字軍團的人,我還不太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是我爸爸告訴過我,別人給予的恩情,當以百倍還之,我決定加入城衛軍,可惜當時被告知不到十八歲,不能參軍,我說讓我到城衛軍裏麵掃掃地洗洗碗什麼的,也算是報答朱林老城主了,可惜被當時的老統領給轟出來了,說什麼連自己掃地洗完都不幹的城衛軍,我們不要,喏,就是這個家夥,讓你們失去別人幫你們掃地洗完的機會。”許暮東偷偷的指了指站在高台一側的老統領,老統領終於不淡定了,狠狠的瞪了許暮東一眼。
這麼明目張膽的說老統領,也就隻有城主了,下麵的一些城衛軍拚命的忍住笑,這個從軍隊裏麵轉來的老統領對待城衛軍可是嚴苛的狠,要不然久不經戰事的城衛軍在十字軍團這種突然襲擊之下,還不迅速被劫滅大半。
“或許有的人知道我之後的職業,是的,我做了朱林大人的內侍,不要想歪,朱林大人是正常的男人,我的職責是幫忙試吃,那個時候十字軍團正麵打不過,就搞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暗殺,下毒,無所不用其極,許多毒藥更是根本檢測不到,人是鐵飯是鋼,朱林大人隻有吃飽了才能去滅了這群隻能搞下三濫手段的婊子!”
“當年朱林城主很努力,可惜某些人不想十字軍團就這麼滅掉,將星靈城當成他們鬥爭的工具,極力的施壓朱林城主,如果朱林城主滅掉十字軍團,那麼他們將剿滅星靈城所有的部隊,將其變為一個毫無武力的城市!嗬嗬,隻不過是別人養的一條狗而已,也敢這麼叫囂,為什麼?因為星靈城隻是一座城,而那狗再小也是一個國,那狗身後還有一個教唆它的屠夫!”
“朱林城主最終還是被那瘋狗咬死了,最後是笑著死去的,說他終於可以去見他的兄弟們了,一個英雄,用他的生命,用他兄弟的生命,換來星靈城的我們能夠繼續苟活下去,我們的生命是屬於這些英雄的,而不是某條狗想要咬一下就咬一下的,你們不尊重我們的生命,那麼你們在我們眼中也不過是中了狂犬病的瘋狗而已,我們唯一需要的就是將它打死!”
“有沒有信心將這瘋狗打死?!”
“有!”下麵的城衛軍全都站了起來群情激奮,誰沒有在那場戰鬥中死去的兄弟?誰沒有因此受到禍害的親人?
台上的許暮東突然轉身,然後深深的鞠了個躬,那是一塊紀念碑,是屬於城衛軍的紀念碑,上麵添上了許多新的刻痕,這是此次戰鬥中戰死的人們,他們用他們的生命守衛了這片土地的安寧,隻因為一份城衛軍的職責,他們用他們的生命去信守這份承諾。
台下的城衛軍呆愣了片刻,然後齊刷刷的抬起右手,淡淡的啜泣聲從方陣中傳出,在這一刻他們心中對這座城市的承諾再次堅定起來。
站在台邊的老統領再也不能保持那份肅穆了,抬起那有力的右手,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此刻,他終於相信朱林所說的,這是一個感恩、堅韌的孩子,他必定能將那群隻知道發起恐怖襲擊的家夥完全除去!他仿佛聽到孫女那稚嫩的聲音:“爺爺不哭。”狠狠的擦去眼淚,“爺爺不會被眼淚遮蔽雙眼的,爺爺還要隨時準備著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