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段(3 / 3)

若說祁薄陽不曾有過想法,自然是不可能的。自十年前起,他就想著有這一日,隻是他與沈醉無論心智武功,都相去甚遠,經驗又全來自於對方,若真想付諸實際,難度太大。

這次既然沈醉主動開口相邀,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十多年的情思一朝得償,他忙不迭地便壓下對方身子,動作急躁地吻了上去。

沈醉閉目任他作為,感到那一雙手摸過他身體的每一處,濕漉漉的唇舌不住在他胸膛上打轉,燃起一簇簇火苗。◇思◇兔◇網◇

原本一片清明的思緒,突然也起了欲念。

直至那一雙手往他身後探去,他才終於忍不住睜了眼,勉強定了呼吸:“藥……”

祁薄陽抬頭看他,就見得沈醉身上已有一層薄汗,一縷縷墨發粘在身上,加上眼角泛起的紅色,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隻抽出了幾分神智去思考:“……藥?”

沈醉勉力點了點頭。

祁薄陽眉眼無辜:“……你上次也沒給我用。”

他是否故意,沈醉哪裏看不出,知道他記著上次,想了想也不與他計較了。

卻不想鼻尖聞到一股熟悉的清涼之氣,睜眼瞧去,卻是一半個巴掌大小的玉質盒子,色澤翠綠欲滴,說不出的眼熟。

那盒中藥膏澄澈晶瑩,祁薄陽伸指挑了一抹,笑道:“當年你送我這藥之後,我找人又配了一些,不愧是蓬萊之物,的確極好用。”舌尖在“極好用”三個字上頓了頓,不知是想提醒什麼。

此時他眉目間盡顯風流之色,沈醉知他酒意醒了大半,閉目道:“隨你吧。”

祁薄陽麵上笑意更濃,傾□子,道:“那……沈叔叔……可千萬撐著點啊。”

沈醉突然便有了作繭自縛的感覺。

不過……此次一別,生死兩不知,說不準便是最後一次了。

他這一生從未有過這種身不由己的時候,隻能緊緊抱住身上那人,隨對方而動。

眼前浮現當年那個少年羞澀麵容,又變成了如今寬袍佩劍的青年,十年時光,不過彈指之間,韶華虛擲。

第二日晨間,祁薄陽睜開眼便想起昨夜情狀,憶及沈醉那副從未見過的模樣,忍不住胸中情熱。

向旁邊摸去的時候,才發現又空無一人。

他立時便憶起了昆侖那日的情況,起身轉頭看去,就見沈醉衣冠齊整,坐在一邊撐頷看他。

祁薄陽這才想起,昨夜情事之後,對方尚有餘力,自己去清洗了身子,而他卻因為醉意昏睡過去,一時之間,當真是百感交集。

待他穿了衣物,透過窗戶見得外邊竟然落起了雨。

“昨夜我見星河燦爛,料不當如此。”他道。

沈醉伸手接了一捧雨,搖頭說:“這些事情,誰能料盡。”

祁薄陽朝窗外看去,桃花瓣零落成泥,池麵上漾出一圈圈波紋,雨打金荷,遠處樹木色澤愈嫩,有鳥類躲在簷下梳洗毛羽。

一派寧和之相。

沈醉在他身邊,緩緩言道:“你與醒挽真的比鬥約在大悲寺舊址……該出發了。”

“好。”祁薄陽舒出一口長氣。

彎腰掛劍,正待走出門口,身後有人又道:“外間下雨,帶著這把傘吧。”

祁薄陽回身接過沈醉手裏的青竹傘,“嘩”地便撐開了,想了片刻道:“等你事了,可否來昆侖見我一次?”

沈醉神色柔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