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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笑道:“當年他與我說,這大荒將亂,到時看著生靈塗炭,不知我是否心有不忍。可如今,卻是他自己先動了手……世事難料,何必把話說得那麼早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我果斷用了小黑屋。。。

小黑屋才是真絕色。。。

☆、第二十四章 雲掛碧鬆枝

身處火海之中,四麵俱是烈焰遮蔽,縱是有山河圖暫時抵擋,也不知到底能支撐多久。

祁薄陽拂袖撲滅左近的焰火:“放心,此地還有我在。”

“我這山河圖比你可靠多了。”沈醉道。

祁薄陽哭笑不得:“的確。”

那山河圖縱橫來去,山水之色愈發分明,看著靈動非常,不沾煙火,不愧是難得珍物。隻是除了蓬萊之人,怕也沒有人會做出這等暴殄天物之事了。

沈醉抽空問他:“你不告訴我太虛道是何人坐鎮並無關係,可宣識色是否知道?天下間能正麵宣識色,且不處弱勢之人,除了你我之外,也唯有一個醒挽真了。莫說你找了醒挽真吧!”

“自然不是,”祁薄陽與他貼近了些,“宣識色對於何人留在昆侖,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沈醉心中敞亮:“莫非……”

昆侖積雪不化,天高氣清,宣識色仍舊隻著了一件單薄的雪白衣衫,赤腳踩著麻鞋,他站在風雪中向昆侖眺望時,如一座精心雕琢,卻無有起伏的塑像。

他無論容貌還是身材,俱是頂尖,可眼目低垂間,氣質生冷如寒石,蒼白而缺失了顏色。

雪白的衣衫絲毫沒有絲毫飄揚之態,如他的人一樣古板而固執。

大悲寺眾弟子站在他身後,緇衣卻在風中獵獵作響,與宣識色的極靜全然不同。

宣識色深邃如星子的眸中似乎浮現出些許遺憾:“重兆、涅儀、知微還有仲閑,竟無一人在我身邊。”

他說完,僵硬的唇角竟然扯動了一下,閉目笑道:“這樣……也好。”

“祁薄陽遠在函川,如今這昆侖隻餘一個笛吹雲……”他朗聲道,“而笛吹雲,有何可懼!”

身後弟子應聲而和,麵上盡是狂熱之態,冷氣在遇上炙熱的肌膚時,被蒸騰成了一片白色霧氣。

昆侖三宮之門,應聲而開。

“我笛吹雲雖為天機閣閣主,但也是昆侖之人。縱然不敵寺主,但也敢一試,心無所懼。”

循聲望去,卻是一腰佩鐵笛的黃衫男子,站在閬風宮前,左手執了圓盤,另一手負於身後,臨風而立。青衫的太虛道弟子在他身後連綿一片,原本的雪山霎那間成了一座青山。池風歇與霜月明侍立兩邊,神色平靜。

他身形瘦弱,衣袂拉扯間,幾欲憑風而去,可他站在離大悲寺一眾百丈距離之外,全無一絲怯意。

宣識色開口,雖然二人距離稍遠,但這話卻絲毫不差地傳了過去:“你笛吹雲雖擅算天機,但天意豈能盡如人意?”

他仰頭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身軀不見晃動,抬腳已跨前了一步。

這一步說大不大,說小也絕不小,可笛吹雲見此卻不由握緊了圓盤,全神貫注。

風冷雪寒,他握住圓盤的手指,白得近乎透明,卻不曾鬆過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