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抱著婆羅花暗暗衡量,也心知他說得不假,隻是想到要在此地久住,他便覺得萬分別扭。但若是真住了下來,這靈泉任他取用,倒也不錯。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見他似乎有所意動,祁薄陽又道:“你之前已與我分說明白,但我與你多年未見,隻想你在此處住著,也好多看你一眼。”
他眉眼似乎都溫和了下來,原本冷硬的麵容,融成了一汪碧綠的春水,嘴裏還說著如此動人的話,實在是挑人心弦。
隻是他們不久前才吵了一架,此時再多溫存,看著都虛了點。
沈醉垂眸道:“那我……便住下了。”
正如沈醉所言,昆侖景色之佳,清氣滿山,他處拍馬也難及,可說是千好萬好。
但隻要想到這是祁薄陽的地盤,他便覺得不自在。
所幸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照料著婆羅花,與祁薄陽見麵的次數少之又少,才免了些許尷尬。除他之外,醒挽真等人早下了山,下次相見不知又要到何時。
那靈泉或許真的有些用處,沈醉日間估著程度,一日澆一次水,七天過去,本就肥厚的葉子,更見豐滿,泛著綠琉璃光澤的葉麵,鮮嫩欲滴。
沈醉眼瞅著這水嫩嫩的葉子,想起的卻是當年同樣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少年。
明明那時雖然肚子有些黑,但總體仍是個純良的,可為何現在既卑鄙又無恥,一張嫩臉也厚得難以想象。
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太生嫩的人,因為這總會提醒他自己年紀不小了。祁楚知道他忌諱年齡一事,故此才讓祁薄陽喚他沈哥哥。想他雖然對年齡之事有些介懷,但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最多見了水嫩的少年,陰暗心理發作,想直接掐死了事。
可他曾經幾次三番對祁薄陽起了殺心,最後都作罷了。
這日晴好,他將婆羅花搬到窗邊,恰見陽光溫煦,照在葉麵上,更是油亮油亮的。
不知是否錯覺,兩片葉子中間似乎有一個小突起。
婆羅花本就是傳說之物,無人知道花開到底是何模樣,蓬萊典籍之中也無記載。
沈醉雖然心中喜意難止,但因不知事實到底如何,不由彎腰伸指拈起那上方的葉子,湊近細看。
葉片入手沁涼如玉,質地堅硬,那個突起看著就像是莖幹上的一個小疙瘩,沈醉皺了眉頭,想這是否真是花開預兆。
他自猜測時,耳上一熱,有人口中氣息噴於其上:“可是要開花了?”
沈醉也不意外,他方才滿心在婆羅花上,沒有放多少心思在外物之上,而在這太虛道中,也唯有祁薄陽能不驚動他。
他也不回頭:“不知。”
一隻手從旁伸過來,稍嫌粗暴去碰那葉片,沈醉臉色一沉,出手止住。
“你做什麼!”
祁薄陽反手握住他的手,道:“這婆羅花我也隻聽過,自然好奇。”
他在沈醉身後伸手,二人身體相貼,氣息交融,沈醉轉身,卻見與對方臉的距離不過一寸,隻是祁薄陽麵容沉靜,顯得異常正經,手卻握住沈醉不放。
沈醉並未抽手,隻側身擋了婆羅花,以免再招人荼毒:“祁道主來我這裏,所為何事?”
祁薄陽手未鬆,麵上卻端方得很:“近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