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2 / 3)

沈醉抿嘴謙虛地笑了一下,道:“我一貫比較低調。”

一瞬間,祁薄陽就產生了麵前這人真不靠譜的想法。

“咳,”見他懷疑神色,沈醉斂了笑容,正色言道,“其實是因為他們倆的名字,難道你不覺得醒挽真、葉抱玄,挽真抱玄很搭?我一個單名放進去,看著多突兀。”

祁薄陽真不知道該不該信他的話。

沈醉重重拍著他的肩,對他說:“你要記得,你爹他已經死了,活不過來了。你現在要做的,一是把他埋了,二是練好武功,找醒挽真報仇。”

抱著如此“遠大理想”的少年,抹掉眼淚,堅定地點了點頭。

沈醉心裏呼出一口氣,覺得等祁薄陽武功高到醒挽真那個程度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這世上有許多人,不是你想殺就能殺的。

譬如醒挽真、葉抱玄,又或者……他?至少他蓬萊島,還從來沒人死於非命過。

比起前些日子,這幾日的天氣好上許多,沒有落雪,抬眼望去,便見天空一碧如洗,遼闊深遠。

那一個小小的墳頭,在這浩瀚天際下,十分不顯眼,孤孤單單地,著實有些可憐意味。

少年跪在剛立的新墳前,再沒有流淚,臉上神色堅毅,比之初見之時那個滿臉愁色的少年,簡直判若兩人。

沈醉在他身後道:“若你父親泉下有知,定然也為有你這麼一個兒子而欣慰。”

這話是勸慰時的官方用語,雖然沈醉這麼說了,但祁薄陽早已習慣了他的作風,知道他大部分的話都是聽不得的。

即便沒有人接話,沈醉也絲毫不減興致,一個人在那邊繼續說話:“我會帶你去太虛道,我蓬萊島與其有些交情,看在蓬萊島的麵上,說不得能讓葉抱玄代師收徒。等過個二三十年,你把武功練好了,想殺誰就去殺誰。

“對了,你可知道太虛道在哪兒?太虛道雖然也在西北境,地處昆侖山,卻靠近中原,離這有一段距離。若你不喜歡太虛道這名字,昆侖三宗另外兩宗,碧海流霞境和天機閣也可以考慮,不過碧海流霞境那塊雖然稱為小昆侖,但怎麼比不上太虛道這個本宗。而天機閣自分裂出了隱機閣,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如果你這幾個都不喜歡,漠北的扶搖天也可以去看看。或者,東海鳳凰城也還過得去,那裏美人可多著呢。”說到最後一句時,沈醉一改之前的平鋪直述,語氣激動,臉上也多了些紅潤。

“不過,”沈醉終於肯收尾了,“這許多宗門,我看還是太虛道最好。”

其實,若非祁薄陽本身天資高絕,即使他蓬萊島的麵子再大,太虛道收人入門牆可能,但代師收徒什麼卻是萬萬不可行的。如此天資自己送上門,太虛道的那幫子怕是得笑得合不攏嘴了吧。可惜祁楚本身武功不佳,連著教導也不行,否則何至於祁薄陽到了十五的年紀,依然隻有這麼點功力。這大荒許多宗門,若說與祚山分庭抗禮,還是得看太虛道。況且,葉抱玄那個絕頂高手,也不僅僅是當擺設的。

少年對著新墳重重地磕了三個頭,轉身走至沈醉麵前,複又跪了下去:“請收我為徒。”

沈醉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你難道未聽見你爹臨終前所言,若是聽到了,為何還要說這種話!”

少年抬頭,毫不示弱地說道:“你說我拜入太虛道之後,二三十年後方能報仇。可你說過你是天下第一,那麼就說明你武功要比醒挽真高。若我沒有猜錯,我天資勝過你許多,若我拜入你門下,當可早一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