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給自己看的,當時還覺得爹地思慮忒多小題大做,誰知道這會子就得用到。還好那張紙條自己夾在文件夾裏,還不至讓吟風看到。
拿著水晶瓶子端詳半天,神穀吟風若有所思地開口,一句話把姬宮季昀震得呆住,“恩,這個藥多半是外敷的,你自己怎麼塗?還是我來幫你吧。”
“你……你你你你……”指著神穀吟風的鼻子,姬宮季昀生平第一次被人用一句話逼到語無倫次,“你……你說什麼?”
“幫你上藥啊。”神穀吟風淡淡一笑,其實,想也知道昀昀是傷到了什麼地方,看他剛才打死不肯給自己看就知道了,說起來……今天早上也是實在混亂了一點,再加上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否則,應該也不至於讓昀昀痛到了這個地步,他心裏明白,要是還撐得起來,昀昀根本不會容許自己陷入這麼尷尬的情況中去。
“不!你給我,你不要過來,我自己來就好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拿著藥向自己靠近的神穀吟風,姬宮季昀的反對聲近乎慘叫,不但沒有一點點威懾力,反而怎麼聽怎麼象小動物的臨死哀鳴。
“我不過來怎麼幫你上藥?你痛得連動都不敢動了,還要自己上藥?”神穀吟風搖頭,再次肯定自己是弄不懂昀昀的奇怪思路的,今天淩晨無所不用其極地誘惑自己時一點都不怕,這會子什麼都做過了後反而開始害羞緊張起來。坐到床沿,把還在慘叫的人兒小心攬進懷裏,看著昀昀瞪著大眼嚇到臉色發白的模樣,輕輕歎了一口氣,神穀吟風低下頭,溫柔地在懷中人的臉頰上印下一吻,“你在怕什麼?”
被他這樣一攬一抱一吻,再加上這一聲溫柔的探詢,無預警的,姬宮季昀的眼眶一熱,兩顆淚珠滑落,滴在了神穀吟風的手上,眼看想掩飾都無從掩飾起,又加上這許多年一個人孤苦伶仃(希音搖頭:虧他想得出來)的委屈,被吟風一次又一次拒絕的傷心,還有,今天丟下所有的身段色誘心上人的丟臉,誘惑成功後渾身上下說不出口的疼痛,凡此種種一起翻湧起來,喉頭一酸,幹脆就“哇”地一聲埋在神穀吟風懷裏大哭特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還不忘把眼淚鼻涕一古腦兒往神穀吟風身上那件幹幹淨淨的衣服上擦,一邊心裏還有餘暇偷偷盤算,反正今天是丟臉丟到家了,這麼丟臉總要有點回報才算沒有做蝕本生意,看起來吟風已經不舍得再對自己冷言冷語擺冷麵孔,趁此機會一鼓作氣犧牲形象讓吟風對自己負責到底,從此以後都不忍心和自己撇清關係才好。(希音再搖頭:可憐的吟風,幸虧他不會讀心術,否則一定馬上把這小子踢到床下去哼哼。)
將姬宮季昀哭得發顫的身體抱在懷裏,神穀吟風不是不知道懷裏的人一邊哭一邊在糟蹋自己今天剛剛換上的幹淨衣服,不過……他輕輕揚起唇角,本來也沒指望過這個小惡魔能改掉他那個不肯吃虧的脾氣不是嗎?從小,每次陪他去打針,總要糟蹋自己一件衣服的。自然而然地從衣袋裏掏出手帕,溫柔地給懷裏哭個不住的人擦去源源不斷的眼淚,“好了,不要再哭了,讓我幫你上藥,上好藥要是能站得起來我們也該吃午飯了。”要他怎麼做都可以,說實在的,聽到看到昀昀哭得如此傷心,他是心甘情願地為他做任何事以求換得他的笑臉,就象小時候的每一次一樣。但是,有一件事沒得商量,姬宮季昀的傷一定得馬上治療!哪怕這個狡猾無賴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家夥膩在他的懷裏又哭又鬧又踢又咬也沒有用!
“你自己說吧,”擰著眉頭看著哭得滿臉亂七八糟的人兒,神穀吟風硬起心腸瞪起眼睛沉聲道,“你是要現在乖乖地讓我幫你上藥,還是要我馬上打電話去煦風綜合醫院請醫生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