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能告訴他,到底是因為什麼,他竟必須與這個詞親密接觸?
望著正在玄關脫鞋的人,姬宮季昀帶著些微猶豫地開口,“嗨,吟風,怎麼這麼晚?”聲音裏帶著刻意的輕快。
“上課啊。”並沒有給他太多的關注,神穀吟風脫了鞋走進客廳,敷衍的口氣明顯得讓姬宮季昀想裝著沒聽見都不可能。
“上到這麼晚?”掛鍾的時針已指向十一點,早稻田大學的課業有這麼繁重嗎?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先去睡覺不就得了?”瞥了坐在沙發上的人一眼,神穀吟風淡淡地回答,口氣疏遠而客氣,“我出去總是帶著鑰匙的,你不必等門。”
“你每天晚上都有這麼多課嗎?”隨便哪個大學都不可能把課排到晚上十點,他不可能是在上課。但,姬宮季昀咬了咬牙,自己卻沒有立場點穿這一點,不過是合租的夥伴,憑什麼去管人家的生活呢?
神穀吟風回頭,一臉淡然地看著對著他喋喋不休的人,“是的,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說完,轉身走向浴室。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正視那雙美麗如天上星子的眼,因為他太清楚,如果看著那雙眼睛,他……一定會……心軟,對一個絕對不能放縱的人心軟。
楞楞地望著那個背影,姬宮季昀直覺得一股寒氣襲上心頭,雖然,現在是溫暖的仲春時節,但……四麵八方向他席卷過來的孤獨寂寞卻似冰水一樣,逐漸浸透了他的心。
搬進這裏不過半個月,感覺上卻仿佛過了幾個世紀般的漫長,來的時候滿心憧憬的溫暖的家庭生活,在現實的冷硬石壁上已然撞得粉碎。吟風永遠早出晚歸,甚或根本不歸,自己則被他的疏離冷漠逼得無話可說。這個小小的公寓,也就是四麵冷冰冰的牆壁搭成的空間,沒有人,沒有溫暖。
要獲取一個人的原諒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也許,風彌羽那女人還是說對了一些事?
他……進去了。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說明了這一點。
蒸汽彌漫的空間裏,神穀吟風長籲了一口氣,靜靜地躺在浴缸裏,對著天花板想著心事。
……
“咳咳……阿嚏……”頭暈腦漲,臉上發熱的感覺,以及這第十個噴嚏,在在說明——他感冒了!
在抽屜裏翻了半天也沒翻出一顆感冒藥來,也難怪,自從上次淋雨發燒後,他似乎就沒感冒過,身邊怎麼可能準備感冒藥呢。還是老老實實出門去買吧。
“你出去?”一開房門,姬宮季昀迎麵撞上幾乎是同時從房間出來的神穀吟風。
“恩。”微微有點發熱的感覺讓他沒有力氣說很多話,當然……也就更不可能還有心情去研究對方的表情言語。
“出去……有事?”望著眼前這張帶著不正常紅暈的臉,神穀吟風忍不住開口打聽。
“恩,去買感冒藥。”如果他現在不是這麼不舒服,姬宮季昀一定會為神穀吟風終於開始關心自己的行蹤高興上好半天的,但……這會兒他實在沒有這個力氣。
“不用去買了,我這兒有。”不知道對自己發過多少次誓,剛才在房間裏耐著性子聽著一個又一個的噴嚏聲傳來,下定了決心不出去管他的死活,但……終究還是在他出門前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沒有辦法當真不管他,即使,即使知道他也許又拿自己的健康設了一個陷阱。
“那……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