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呸哦!”宋裴在床上拋下本《邏輯學》給他:“馬上期末考了你不緊張?我選修課都怕要掛了。”
“誰教你品德高尚選什麼邏輯課,上次幫你去請假那老師都瞪了我好幾眼,哪個學院的啊?”
“我怎麼知道,煩!話說上次你參加比賽是不是跟居寧一起的?你個混蛋竟然不告訴我?”
“怕你觸景生情……宋裴,眼光要凶……”
“凶你個仙人板板!”宋裴翻了個身便不再理他。
陸一文想到一句唱詞,忍不住學著滬劇《星星之火》裏的楊桂英左右搖擺身子像在尋路尋人:“過萬水,走千山,迢迢千裏到上海。幢幢房子差勿多,未知宋裴住在哪一間?”
宋裴拉上被子堵住耳朵鄙視他。
陸一文開了個頭,起了個興,自顧自的一人飾二角,又唱起了兒子的段子:“天昏地暗滿眼花,渾身疼痛苦難當。為什麼人世會有這般苦?為什麼宋裴勿能見居寧?”
“啪”一個枕頭飛床而下,宋裴暗著臉警告:“你再提他一個名字我就弄死你,滾!!!”
枕頭裏麵塞得棉花,陸一文砸了不痛不癢,隻是沾的了一臉灰,呸了好幾口才悻悻然逃開,不得不說,有時候犯賤也是一種享受……
五月過去是六月,六月的期末考試猶如山石滾落一般接踵而至,這次簫和幫不到忙了,不過陸一文應付的也遊刃有餘,更甚者紅外檢測那門課他隻花半小時就答完了卷,班導師和善的對他笑笑,而後收了卷子便放人離開。
陸一文坐著地鐵沒有方向的滿城市亂轉,最後在人民廣場停了下來,找了家肯德基隨便坐坐。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樹人,生活的圈子並沒有變大,變大的隻有自己的心,空的虛了。
兩個月的暑假和家裏人去了趟島國,也許是因為走路太多導致回來的時候體重直往下掉了兩三點。
一眨眼又到了九月份,那些打算考研的同學整日躲在自習室不見身影,就連丁傑也把周常改成了月常,不過月末那天不再是單純的問個好打個招呼,每次都會帶三條養樂多給他,說是好好照顧自己。
陸一文也沒扔,收著和宋裴每天一人一瓶,也能喝半把個月。
日子悠閑的很。
是說那日陸一文周末回家,看到陳帆彎腰藏在小區花園的樹底下,陸一文一腳踹上他的背問他在幹嘛,陳帆交待自己和齊原鬧了別扭。
“他老情人來找他了,我還待著幹嘛,傷的喲!”
陸一文問:“難道是那個追了他六年的初中兼高中同學又找來了?不是說結婚了嗎!”
這個女同學是個人才,陸一文第一次聽說的時候就這樣想了。
喜歡一個人能追著他六年,並在讀書的時候成績從中下遊飛奔到名列前茅,這是個什麼水平?
陸一文對董皓不過就喜歡三年都覺得累,要不是兩人情意相通他還真就放棄了。這姑娘,說不同情是假,但他哥更冤了不是……
好話說不得,壞話也不忍說,於是想著想著,他問:“她來幹嘛的?”
“送請帖的好像,你說送個請帖齊原幹嘛不給我看呢?是怕我丟他臉還是不待見我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陸一文汗顏,沒法過你也得過誰叫你出櫃了呢?
“你先回去吧,大晚上的待路邊影響市容,指不定齊哥兒正找你呢!”
“不回!他不給我電話回什麼回,他想過我嗎?不追來嗎?搞毛!我去你家待一晚上行麼?姑姑還惦記我嗎?”
陳帆說著扶樹爬起,拍了拍褲腿和屁股,勾上陸一文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