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和的陽光普照在大地上,為書陽縣縣衙蒙上一層薄光。
旬為人為官數十載,一生清廉,勤勤懇懇,時而夜深才眠,淩晨就醒,多年來養成良好的習性。即便書陽縣並未有那麼多的事務等待他處理,可多餘的時間他則用來讀書練字,活到死,學到死,一直是他秉承的傳統觀念。
他放下手中的書籍,抬頭望向窗外,日已出,思量一下時辰,下人們已經將早飯做好了。
他站起身來,走出書房,前往旬平的房間。
待他來到門外,卻意外聽到一陣朗讀之聲,心中不免有些寬慰。以前的旬平雖然愛好讀書,可比較隨性,清晨讀書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旬為人敲了敲門,門內傳來旬平的聲音。
“誰呀?”
隨之就聽到椅子向後挪動,掛碰地麵的聲響。旬平打開屋門,看到門外的是旬為人,微笑著說道:“這麼早,爹。”
旬為人麵帶微笑,緩聲說道:“來叫你吃早飯,沒打擾你讀書吧?”
“沒有,隻是忽然覺得為人道中有幾句琅琅上口又頗含深意的句子我給忘記了,就再拿出來通讀一遍。”旬平撓了撓頭說道。
“求學之路不可停滯,否則不進則退。很好。現在先不要看書了,隨爹一起去吃早飯。”旬為人撫了撫頜下灰白短須,笑著說道。
旬平點頭道:“我收拾一下,馬上過去,爹。”
旬為人點頭離去,心中不免暗自感慨,兒子出門一趟,歸來之時就有所成熟,果然人間世事就是人生最好的導師呀。
關住了屋門,旬平折身迅速將外套脫掉,這才露出裏麵穿著的一套黑衣。
他將黑衣脫下藏在衣櫃深處,隨便換上一套儒衫,才離開房間。
他剛從武平縣歸來,發現旬為人書房的燭火已亮,便猜測到自己的父親肯定早早前來叫自己吃早飯,詢問這次遠途狀況。
昨夜他稱歸途勞累,沒能讓旬為人詢問這次出遠門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實則他是前去了武平縣。
如今他一身引渡境修為,雖然放在外麵不算什麼,可在附近幾個縣城之中,依然成了第一高手,所以才會鼓起勇氣偷溜進武平縣縣衙替父親討回那兩百兩銀子。
至於打劉虎的那幾個耳光,和嫁禍劉虎的做法,是因為昨日白天走酒樓出,劉虎辱罵旬為人全部被旬平聽在耳裏。二十來歲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誰有仇得報需要隔夜?
旬平來到大堂,餐桌上已經放置了兩碗白粥,幾碟小菜,旬為人則安坐在椅子上,並未動筷,等待著他。
他臉色一紅, 匆忙坐下。旬為人這才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旬平吃了一口小菜之後,試探著說道:“爹,這次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旬為人麵露驚訝:“哦?什麼事情?”
旬平吞吐支吾的說道:“我想去幽神帝國。”
旬為人放下碗筷,神色複雜的看著旬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爹你放心,我已經晉升到引渡境界,隻要不大張旗鼓,絕對沒有任何危險的!如今兩族停戰,互通商貿,幽神帝國內也有很多咱們人族的商人,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旬平怕旬為人有所擔心,著急的說道。
“如果爹不允許的話,你是否會偷偷溜走?”旬為人反問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父子倆心中皆是明了。會!
“爹。”旬平有些委屈的叫道。
“既然如此,爹又何必攔你?”旬為人有些牽強的笑了笑,自己的這個獨子,可是他一生的期盼與活下去的希望,他不求旬平名揚天下,不求旬平建功立業,隻求旬平平平安安!這也是他給旬平取名其中之一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