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公司是一家旅行社,他是導遊,但是他已經辭職,大概就是他離開維佑的時侯。而在周圍的地區,也沒有他的記錄,整個人就好象是憑空消失了。我們幫會的勢力不算小,除非他出了國,或者是……被人養起來了?因為他也沒有找工作。難怪他會離開維佑。我有些鄙夷。

正當我忙的焦頭爛額的時侯,他卻突然跑回來了。快到午夜的時侯,我比平時又晚走了幾分。維佑還在等andy回來。一桌的飯菜同樣沒動,電視機亂糟糟的不知在播些什麼,而看它人的心思卻不在它上麵。燕齊不讓他看到我……不然,我一定……

我也隻能這樣看著他了。那扇門不是為我留的,何況他的悲傷也不是我能安慰的了的。我靠在車座上看那屋裏柔和的燈光徹夜閃亮。對一個離家在外的人來說,那燈便是家的標誌了,即使迷路,憑著那燈也能找到自己的家門。所以維佑的燈整夜整夜的為andy亮著。

突然發覺一道人影從一邊衝過去。我立刻提高了警覺,是賊?我走下車悄悄靠過去。那人在門前停住了,我這才看清。是andy?!我驚呆了,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態,應該是高興吧,沒想到維佑真的能感動上帝。看來andy真的是覺悟了。我開始期待他們大團結的一幕了。

可是,過了很久,and站在門口還是沒有一點要進去的意思。是怕維佑說他麼?維佑肯定是高興還來不及呢,隻要他道一聲歉,或者這也不用。然而又過了很久,andy還是沒有進去,反而在屋簷下坐了下來,抱著膝蓋一動不動的。我奇怪極了,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屋外一個屋內的,明明隻隔了一道牆而以。互相思念很有意思麼?或者他們已經有了心靈交流的能力了?

維佑又一夜無眠,andy也在門口蹲了一夜,快天亮的時侯,andy萬分不舍的離開了,緩緩的,往後看著。我跟著他。他不停的沿一條直線走,穿過了很多個區。當我累的腳快斷掉了的時侯,我才猛然意識到andy根本是沒有目地的!這個家夥,我這輩子也沒走過這麼遠的路。

直到中午,他走進了一家餐館,卻是從後門進的。我懷疑這是他工作的地方。於是也進去要了些吃的。我跟他走了半天,的確是很餓了。但我仔細的看了周圍的服務人員,卻沒有他的影子。我記得andy的衣服並不是多豪華,也算不上整潔,不大像是有高級職位的人。於是來到廚房後麵,他果然在那裏洗盤子。一個人默默的埋頭苦洗,周圍的人和物仿佛都於他無關,很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我拉住一個服務生打聽他,他說andy隻是剛剛才來的,而且隻要一頓飯不要工錢,所以老板才讓他忙一陣,一會他可能就走了。我有些驚訝,不知他在搞些什麼。

餐廳過了高峰

,服務員們一人分了份盒飯,隻是andy的那份更少而以。可是,他吃的更少,隻是很勉強的扒兩口,就放下了。然後他走出餐館,沒人問,也沒有人攔。

我隻得繼續跟著他走。他依然漫無目的。直到黃昏,andy似乎準備這樣一直走下去。我卻快堅持不住了,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我發誓等看到他晚上要到哪裏去,一定要好好鎬勞自己一下我都已經渴望泡在浴池裏的感覺了。漢城的夜晚美麗異常,穿梭的人群,夜夜笙歌的店家,andy的眼光卻沒有駐留一下,像人群裏遊蕩的幽靈般與世隔絕。我反到有些擔心起他來。他走了一天,卻幾乎沒有吃任何東西。何況,他身體看起來並不是太好,比我在維佑家看到他時,瘦了很多。

在一個站的入口處,他走了下去。我想跟進去,卻又猶豫了一下。M城地鐵站一向很亂,雖然也是我的地盤,我擔心的是會有人認出我。但也隻是停了一下,我更擔心andy會有事。

他果然是想在這裏休息。意料之中的驚訝。他找了一個很角落的地方坐下,背靠著牆,身子縮在一起,那是人的一種本能的保護的姿勢。

我站在一邊遠遠的瞧著,不一會兒便有幾個人圍了上來。新來的人都應該向這裏的老大拜個碼頭。如果也想象那些流浪藝人一樣在這裏混口飯吃,那麼保護費也是少不了的。有人說我們這種人無孔不入,這話沒錯,有油水的地方我們都不會放過,不過,andy好象真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雷翼,領頭的那個男人我認了出來,他叫雷翼。是這一片的老大,燕齊挺賞識他,但也曾說過他過於陰狠了。是個難搞的人物。

“喂,起來!”一個小婁羅上去踢了他一腳。andy沒有動。

“喂!你懂 懂規矩!我們老大有話問你!“那人使的力氣更大了。andy被踢翻在地上,但姿勢還是沒變。我覺的有些不對。

那人的腳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你搞什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