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讓你們搶走他!」美人喃喃自語著,突然和身自石上撲下來。
兩人嚇了一跳,看他眼見要落到地麵,不約而同伸手想去接他。手剛伸出去,眼前一花,兩隻手已經伸到了兩人的眼前。變化如此迅急,西門冬裏與風無昧根本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呼吸一窒,已雙雙被人扼住了咽喉。
「什麼?!」任兩人怎麼掙紮,那看來纖細白晰的手指就如百練精鋼的鐵勾,絲毫鬆動不得。胸口越來越痛,視線也有些模糊。西門冬裏圓睜著雙眼,看著距他極近的美人的臉。貼近了,那人的美貌更加的清晰,隻是那雙碧藍色的雙眸中火光流竄,一張臉也因瘋狂也變得掙獰。
「他是我的……我的……」不知為什麼,明明是瘋狂的一雙眼睛,在西門冬裏看來竟透著深深的絕望和哀愁。就算自己被這人殺了,可能自己也無法對他產生怨恨之情吧。真可惜,早知道會這麼早飛升極樂,前些天說什麼也要跟風無昧做一次的。西門冬裏苦笑了一聲,伸手抓住了微微顫唞的風無昧的手。不管怎麼說,他們這也算是同年同月死,說不定還會同時。
正在胡思亂想,被鉗緊的喉部突然一鬆,那原本陷入瘋狂中的美人突然收了手,遠遠地飄開,驚惶失措地東張西望著,像是要找什麼地方躲藏起來。
在鬼門關繞了一圈,西門冬裏和風無昧癱軟在地上,撫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正在感謝上天讓自己又活了下來,一陣刺骨的寒意卻又同時襲上心頭。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向另一邊看去。
一襲銀色的長袍在明亮的月光下反射著讓人眩目的光澤,就在兩人不到十步遠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站著另一個身材頎長的人。月光自頂向下瀉落,穿過沙沙而響的密葉,投落在他的身上。麵目隱藏在葉影之下,看不清楚,隻有形狀優美的下頜露在月光之下。那人慢慢抬腳向前走,另一種攝人的容貌漸漸凸顯,一頭及腰的銀色長發隨之顯露,在月光下散發著冰冷的魔魅之色。那人的腳步很穩,可是沒有半點聲音,就像藍發美人出現時一樣,這人也如一抹幽魂,沒有半點人氣。不過不同的是,這銀發之人渾身散發著沉重的存在感和徹骨的寒意,越是靠近越是強烈。西門冬裏和風無昧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過來,血脈中的血似乎漸漸凝結成冰,連移動手指都變得異常困難。
「摩訶勒!」銀發人的聲音也如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一樣冰冷,帶著某種金屬的質感。
藍發美人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是叫摩訶勒嗎?好奇特的名字,不知是哪裏的人。隻是接下來的對話西門冬裏與風無昧卻聽不懂了。這兩個人用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雖然滿腹疑竇,兩人卻無力地發現,眼前這兩個神秘的男人根本與他們不在同一個世界中。
「摩訶勒,你過來,為什麼站得那麼遠?」就算再冰冷,摩訶勒還是能聽出他聲音中特別的溫柔。
摩訶勒搖著頭,惶惶不安地看著他:「師傅,師傅,我,我不是故意……」
「摩訶勒,我不是教過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師傅,要叫我的名字,來,乖,叫一聲秀一。」長川秀一柔聲說,繼續慢慢向前走,不過看到摩訶勒不停向後退縮的樣子不覺蹙起了眉尖。
「秀、秀一……」喊了一聲,摩訶勒的臉已經透出了一絲紅暈。
「為什麼要向後退?為什麼不來我的懷裏?」長川秀一伸開了雙臂,「你過來!」
「我、我……」摩訶勒咬著下唇,困惑地低下頭,「我不知道,不知道……」
「來吧,摩訶勒,你怎麼又不乖了呢,我的懷抱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啊!」長川秀一看他不再退縮,唇角一動,隱隱露出一絲笑意。
「我不明白……」摩訶勒打著自己的腦袋,苦惱地蹲在地上,「我想不起來,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別怕,摩訶勒!」看到摩訶勒敲打自己的頭,又開始混亂,長川秀一衣袖一擺,也沒見他使力,人已經飛起,躍過西門冬裏和風無昧的頭頂,將摩訶勒摟在懷裏。「噓,摩訶勒,別急,別急!」大概是熟悉的懷抱和熟悉的聲音起了作用,已在狂亂邊緣的摩訶勒漸漸安靜了下來。
「摩訶勒,你現在在誰的懷裏?」
「師……秀一……」
「好點了嗎?」
「……嗯!」
「為什麼突然控製不了自己了?」長川秀一輕輕地摸著摩訶勒的頭發,用冰冷的唇吻著他的額頭。「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
摩訶勒怯怯地抬眼看著長川秀一,想了半天才說:「秀一,你會不會扔下我一個人?」
「當然不會,摩訶勒永遠都是我的。」長川秀一環住他的手臂緊了緊。
「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的頭好疼……」摩訶勒將頭埋在長川秀一的胸`前,搭在他胸`前的手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