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不大,判斷不出明顯的風向,但是水流相對急促些,船身穩穩的行駛著。這樣的大霧下,我坐在屋頂上,除了腳下一片紅瓦以外什麼都看不到。連甲板上的金和獨眼都已經找不到蹤跡了。
按照金推算的抵達時間,最快也要到下午才能到紺魔大門。這霧如果能散的話,估計會快一點。也不知道魔界將異次元大門設在什麼地方,非要船才能通過?有些浮躁地想著蒂娜,我真的不太善於整理這種複雜的事情。
麵對再強大的敵人,我都能拚一拚,唯有這種我看不清表麵以下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點和蒂娜一樣,崇尚簡單暴力來解決問題,不能鎮壓就消滅。但是,如今的情況,怎麼看都有問題,不是暴力可以解決的了。
當然,按照我的習慣的直線思路,直接進去劫獄的話,應該可以成功。隻是,如果蒂娜真的願意跟我逃走的話,也不會該死的去認什麼罪了!蒂娜是被人威脅了嗎?誰有這個能耐?而且為什麼蒂娜不跟我說?其中的緣由不搞明白的話,我擔心類似的事情會接踵而至。
想得都頭疼了,我都沒理出什麼思緒來,更別說線索了,倒是伸出手指計算了下時間。十天的假期,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哎!估計是再也回不去軍營了,佛朗明哥佐將又該抓狂了……想到他那尖酸刻薄的嘴臉氣得五官扭曲、胡子直翹的樣子,不禁想笑……
笑過了,淡淡的跟自己說:“算了,還是先想想,明天救出蒂娜以後,要去哪裏?”元界、紺魔界、天界、魔界都直接排除,曲裕界和蠻荒界不歡迎外族到訪,更別提定居了,那剩下的幾個國家裏麵,人界受中央聖庭保護,去不了,精靈族仇視紺魔族,所以精靈界、人界也排除,那就妖精界吧……
元界很少下雨,所以房子都是平頂的,這船屋屋頂卻是三角尖頂,瓦片層疊,有點咯,不管是坐是躺都很不舒服,而且總有隨時掉下去的感覺。但是因為很累,我還是經不起誘惑躺了下來,一閉上眼睛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起來,還伴隨著一陣陣的抽痛。
連著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也沒吃藥,胃病又犯了,我抱著肚子翻個身蜷縮成蝦子,想讓自己好過些,頭上卻還是冒出了細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平常藥也是不怎麼想到去吃的,隻有蒂娜會盯著我,如果她不在身邊,通常我會選擇用蝕入我靈魂的酒精來麻醉那叫囂的痛感神經。當然,醫生不止一次的警告我了,不過我還是堅信酒才是最好的良藥。
所以當對上一雙圓圓的紅棕色大眼睛時,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露出牽強的笑:“……酒……給我酒……”
小孩的翅膀還麼好,兩隻手臂趴在屋簷上,維持著平衡,被我一抓險些掉下去。看著小小的個子,卻很重,為了不掉下去,緊緊地圈住我的手腕,但是並不害怕,圓眼睛彎成半月狀,樂嗬嗬的叫著:“拉卜、拉卜……”
“拉卜……”我想起來了,這是他的名字。我將他抱上來,小心地避開去碰到他的翅膀,讓他坐在我肚子上。雖然很沉,卻也很溫暖,壓在肚子上,疼痛一下子就減輕了很多,隻是怕久了也受不了。
即使討厭這個種族,但是麵對孩子,心總是不自覺地變得柔軟。揉揉他的小腦袋,一頭深藍色的卷發立馬變成鳥窩,再捏捏肉♪肉的腮幫子,嘴角就流出晶瑩的口水,甚是可愛。
“……嗯,我叫拉卜……”他兩隻小手夾住我掐著他小臉的手,想了想,又把我的手貼回到自己臉上,蹭了一手的口水。我很想把這隻手再插進他的鳥窩頭裏,但看著他純真無邪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下了,擦在他肩頭。
“嗯,拉卜乖……哥哥口渴,能給我那瓶酒嗎?”雖然很不舒服,但我還是努力擠出笑容。
“酒?”他歪著腦袋疑惑的看著我。
我想了想:“你去問……獨眼……就是你哥哥……問他就知道了……”本來想說去找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臨時改了口。
“……唔……哥哥?”拉卜啃著手指,茫然的問,“……你是說瑟瑟嗎?”
色色?那個獨眼惡魔的名字嗎?我是見他和獨眼同樣的發色和瞳色才下意識的定論的,看來不是。不過,我也不想知道,對他點點頭。
小孩歡快的應了一聲,揮著小翅膀跳了下去,我不由心驚得坐起來,但下一秒就聽到他穩穩的落到甲板上的聲音,聽到他噔噔噔跑進了船艙,我才安下心來躺了回去,胃又是一陣翻攪。
沒多久他們就來了,但是並不是那個獨眼,而是金,手裏拿著兩隻酒杯和一瓶朝陽幹紅。拉卜則爬在他肩頭,一雙灰色的肉翅微微展開,好像是金也有了翅膀一樣。
看到我抱著肚子,蜷縮成一團,一頭冷汗,他詫異的將手裏的東西給拉卜,然後蹲下來擔憂的看著我:“凱恩,你怎麼了?”
我抬眼看向他,幾滴汗液卻滾進眼眶裏,迷糊了眼睛,連呼吸都痛了:“……酒……”我對酒的熱愛是很純粹的迷戀那種味道,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