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2 / 2)

人魚化反應?!我不禁愕然,在被子裏的右手,試著用拇指碰了下食指,確實摸到了些魚鱗,頓時渾身雞皮疙瘩豎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女孩走開了幾步,我聽到了一些水聲,接著額頭上被放了一條濕涼的毛巾。

“殿下,您手臂上有一道外傷,不知道為什麼會處理成那樣……導致傷口感染了,弗羅之毒順著傷口蔓延,所以毒性加重了……不過,好好調養,過幾天就沒事了。”女孩在我身邊坐下,翅膀拍了拍,好像在整理自己的羽毛。

聽她這麼說,我心裏好受了些。滿身的疤痕,對男人來說還算是榮耀,可長滿鱗片的話,可就太恐怖了!也不知道鱗片蔓延得厲害不厲害,看那些惡魔女孩剛才的反應,臉上應該沒有長,否則的話太嚇人了!!

“……那……眼睛……”

“……可能是傷口感染加上發燒所致,醫生說是暫時性的,殿下不用擔心……”女孩話到一半,忽然向另一個方向說道,“陛下!”

我愣了一下,才驚覺剛才說話間,有人走了進來,昏黃的視線裏,我看到了那個高大的惡魔。雖然很模糊,但一眼就認出了是他——茲傑拉爾!

沒有比他顏色更黑的羽翼了,也沒有比他顏色更猩紅的眼珠了。

他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那女孩卻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一下子房間裏氣氛壓抑了起來,空氣裏邪惡的氣息也變濃了。

聽到一聲門關上的聲音,他筆直的走向我,我垂下眼瞼,不去看他,雙手卻不自製的握成拳。

他居然還沒死,真實可惜!我心裏恨得牙癢癢,無奈此時動彈不得。

他坐在了剛才女孩坐的位子,也抖了抖翅膀,輕輕的收於背後。

房間裏安靜了很久,我知道他在看我,用我看不到的表情。他似乎在等我開口,而我顯然也不想跟他耗,跟他呼吸一室的空氣,都令我難受。

“……為什麼救我?他的命令嗎?”我問的很直接。發現我的惡魔以為我是喬的話,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了他,他應該一眼就認出了我,卻沒有說出來,還讓惡魔們給我治療。惡魔雖然與紺魔有依附關係,但也不會那麼熱心腸的是個紺魔都救。

聞言,他先是不說話,笑了,笑聲很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可以命令我?”他似乎覺得很可笑,語氣卻森寒異常。

我想了想,選擇沉默。至少,從他的話中,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訊息。

我的心又不聽使喚的沉了下去,說不明白的感覺。

真的有種不如不見的感覺。

那樣,還可以猜測我與他之間還是有感情的,也許會幻想在某個夜晚,他也會想起我。而不是這樣,形同陌路。那個擁抱,給我的錯覺,已經碎成千萬片。雖然,也會有“這樣也好”的想法,可是內心深處原來還是有期待的吧?

如果,那一刻,他握著槳,不是看向不定的遠方,而是將溫柔的眼神投向我,我也許會說,不如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我們回家,回輕寧堡,好不好?……那樣聽上去會不會很可笑?他又會怎樣回答?

隨即,我搖搖頭,趕走腦海裏那無聊的想法……

我可以不介意他對我的傷害……那種殘忍的性.愛可是完全視作是孩子無知的行為,在我的記憶裏,也隻是痛而已……身體的傷害,算什麼呢?我及時恨過怨過,也不會為了那種事而完全否決掉與他的手足之情……

可是,他否認了傑的身份,他現在是臨君大帝的兒子……我怎麼能夠原諒這樣的他?

也許,紫發金眸是紺魔皇室傑克曼家族的象征,但那也是傑賦予我們的,怎麼可以因此而那麼理所當然的去做王儲?將傑置之何地?!!

……現在,他連我也不認了……

後來,茲傑拉爾,又說了些,我記不清了,我說了些什麼,我也記不清了。

意識變得很模糊,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不停的出汗,有種在生死邊緣遊移的感覺。恍惚間,還有人給我灌湯藥,味道很刺鼻,我下意識的反抗,卻被幾個人強形製住身體灌了幾口,連著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本身就有胃病,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最後還是把藥都吐掉了……

如果,活著要這麼痛苦,幹脆死了算了……

我想,我是在不清醒的時候,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殺了我……”

救我也許很費事,殺了現在的我,卻應該很容易。

後來,想起這件事情來,我就想抽自己,在戰場拚殺了這麼多年,天族不知道暗殺了我多少次,我都全身而退。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喝點藥就求死,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是喬的錯,為什麼偏偏要出現在我眼前?

明明,我以為我已經放下了,已經將過去都埋葬在那白瀑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