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疲憊的身體。
“苗疆一向是我姐姐治理的,她做的很好,可惜名義上少主卻是我。除非她嫁給我,否則我今年滿了十七歲之後,她便不能再管理任何事情。我可是她親弟弟。”海棠輕聲歎氣。“苗疆對她來說很重要。我還是走的好。”
我安慰的拍拍他肩膀。這個事事出人意料的小孩子的心裏也藏著對親人的溫柔。
“跟我回中原吧。”
“真的埃”
我點點頭答應,料想爹爹見到海棠不知會不會把我打出家門。
回中原的路,並不太平。海棠被認為是叛教,被一路追殺。
我的功力意想不到的慢慢恢複,一路上倒也無大礙。直到行至霧都山,海棠毫無預兆的暈了過去。苗疆殺手大舉出動,我抱著昏迷的海棠且戰且褪直到霧都山上。
海棠虛弱萬分。我激戰三日終負重傷。困在山洞之中。
我心痛望著海棠時暈時醒,叫他千萬堅持,我家小弟或許正趕來,他是醫尊傳人,一定能醫好他。
海棠卻笑,沒轍,百年赤煉又叫火媚。毒素積累體內,若與人交合,則可以解毒。可被傳的那個人可就沒得救了。
我愣住,心若刀割。海棠卻笑,“沒事,我一直隻聽說沒試過,還真挺好玩的。”
阿月奴的啼聲半空響起。
小弟和另外一個男子聯袂殺上山來。海棠依然帶著笑意暈在我懷裏。霧都山上雲霧彌漫,絲絲寒涼。這絕色而驕傲的人,隻將人生當做一場遊戲。生生死死不在他心上,世間萬物,在他眼裏隻不過是各種玩意而已。他一向如此,他說盡興了,就不玩了。
我握他冰涼手指,淡淡歎息。
海棠終於被他姐姐帶走。那女子深夜獨自上山來,語氣切切,火媚的毒也隻有苗疆的人能解,請讓她帶海棠回去。
海棠不置可否,與她下山而去。臨行回眸一笑,你說過要帶我去中原的。
我點點頭,再次應他,是。
他飄然歸去,滿山月色,頓時黯然。
十六歲離家後,我第一次回了長安。小弟和那個叫莫蒼雲的男子繼續浪跡江湖尋找明珠去了。沈家子弟,似乎都有逃家的習慣。小妹這次更離譜。先帝遺詔賜婚,她和皇帝行了大禮接了皇後玉印後居然逃婚。
老爹定然說是我帶壞的。他一定會如此說。我了然於心的微笑。長安城巍峨恢弘,我行在青石街上
,隻覺苗疆的月色山濤竟恍惚如夢。
那一年我洗心革麵,先是參加科舉中了探花,然後官拜禦史,成了浪子回頭的真實事例。
往昔那個無形浪子消失了一切痕跡。當朝禦史沈明堂是天下皆知的循規蹈矩忠良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