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裴保立刻擋在了主子麵前,卻聽到朱緹大聲提醒,“他的目標是皇上!”

隻是刹那間,眼神瘋狂之人已經逼退了迎上前來的白麵太監曹呂,將劍指向了那抹明黃色。

“你找死啊,擋我麵前幹嘛,去保護皇上啊!”苟費怨怒的推了一把擋在他身前的郎新,激動得大叫。

“啊,哦。”郎新呆呆的反應過來後,剛欲拔腿,就見那劍鋒已經到了皇帝近前。

陸傾孤注一擲,隻要朱瑙紫一死,朝廷必亂,那些皇子根本不成氣候,能站出來挑大梁的唯獨一個人。

一條血柱濺過視野,肌膚的撕裂帶著悶悶的哼聲,一起倒在了那抹明黃色的衣衫上。

在羅曼挺身擋下的那刻,裴保與郎新也同時將刀劍架在了陸傾脖子上。

一國之君沉默得看著逐漸抓著自己的衣服滑落到草地的人,那毫無變化的表情讓旁人不禁猜測這個皇帝是否預料到了這種情形。

“這次,我選對了嗎……”含著口中湧出的血,羅曼並不在意對方的冷漠,那渴求的眼神隻是在尋求一個原諒。

安靜半響,萬人之上的男人才微微點了點頭。

之後,再沒有任何聲音從血泊中的人口中傳出。

“番茄……”那滿目的紅色讓韓之誌腳軟的跌進了朱緹的懷裏,不知為何呢喃著那個名字。

其他人幾乎都對那具屍體投去了惋惜的眼神,唯獨朱緹盯著麵無表情的一國之君,那張偽裝的麵具下,應該有些變化吧,他想。

當眾人還處於這份震驚中時,敗局已定的陸傾突然仰天冷笑一聲,“你們都沒資格決定我的生死!”

癲狂的宣告盤旋而上。

朱緹蒙上了韓之誌的雙眼。

有什麼東西撕破的聲音被風吹散開,七零八落得掉落在綠油油的草地上。

“他……死了?”韓之誌望著視野裏那一片茫然的黑色,呢喃道。

回答他的,隻是一群雜亂的腳步聲在草地上踐踏。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即使刺殺成功,背上弑君的罪他也死定了。如果剛才直接逃跑的話,應該有機會的吧。”郎新疑惑的嘀咕道。

“他從一開始就執著於要讓王爺做皇帝,多次離間皇上和王爺之間的君臣關係,但是一直沒有用。八年前,他拿王妃和小王爺的性命要挾王爺,他沒想過自己是死是活,他隻是想要把他認為有價值的那個人推上那個位置。其實,他也是名門之後,從一起同窗那會兒,我就一直對他的想法很不能理解,明明也是為了一種自己的理想,卻從沒想過要享受那份理想所帶來的榮譽與地位。”

苟費的語氣中依然充斥著疑惑,但是他難得給郎新一個好臉色,做耐心的講解。

郎新卻不懂見好就收的笑了一句,“你這樣說話不是蠻好嘛~幹嘛平時那麼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