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陸羽衣!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嘛,隻要日日在家裏梳妝打扮為夫做容便可!你看看你,這些妝容連宮中小宮女都比不上!”陳玄文居然還朗聲說,“再看那個身材!該凸不凸,該翹不翹!真是不夠看!帶出去都丟人!”
惹得幾個巡夜的小侍女羞紅了臉,快步走開。
“嗬!說得本小姐千瘡百孔,你陳大少美!你陳大少嬌!隻有你陳大少能做犧牲色相賠老本的事兒!我這等女子,可沒那個姿色!”
“哪裏哪裏!怎比得上陸小姐‘神勇’?”
兩人唇槍舌劍,毫不相讓。倒像是打情罵俏的小夫妻一般。
蘇奉靈在仁壽宮前,便正巧碰見了一同來的陳玄文和陸羽衣。此二子的婚事,想必不遠了吧。
“呃,約水?”陳玄文一見蘇奉靈,立即隱去了輕浮的神色。
蘇奉靈笑道“似已好久未見。”
“哈哈,也不過兩三天……”陳玄文腦筋抽搐道。也隻有見到眼前這人,他太才會連連犯錯。
而在蘇奉靈聽來,便是陳玄文並不在意自己了。
“那倆兄弟還真會給我惹禍!”陳玄文見蘇奉靈臉色不對,趕忙扯開話題。
蘇奉靈微微一笑“是啊……”便再不多說,隻徑自入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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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麼,他總有種與陳玄文越走越遠的感覺。就算陳玄文就在眼前,平日裏也絕不會遠到哪裏去。可是蘇奉靈卻就是生起一種天涯海角的感受。
紅塵中,多少姻緣,都是有緣無份。
雖然如今關於前幾日逼宮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但真有多少人敢說麼?自是不見得。於是,雖說那事兒鬧得挺大,但宮中和宮外,對此事卻都是持著緘默的態度。
也不是沒有傳言傳到宮外。
隻是傳言真假,還是值得一探。宮廷,本就是多紛爭的地方。
就如那至尊之位,哪個人不知做皇帝難?做皇帝辛苦?可一朝朝一代代,卻都為了那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仿佛坐上那位置就能長生不老、升仙成神一般。所謂,人之貪欲,有幾人能夠杜絕?朱見深其實並不愛他坐的這位置,但真正讓他放下,卻也是不容易的。
為此,這一次放權於太子,無疑令各大臣心思萌動。然而,聖意難測,這皇上到底是信任太子還是懷疑太子?眾人俱是憂心忡忡,難以定奪。
而太子朱佑樘卻隻是想方設法營救風雨二人。
朱佑樘扔出自己最近所有的擔心和心思後,便盯著眼前三人,渴望這三人能出點建設性的意見。
陳玄文本對這小太子還存有疑慮。此番下來,便正式決定幫這小太子一把。況且,救的人,還是自己的師兄和師父。
“太子的意思是,既要保住他們性命,又要讓皇上放心?嗬,這倒不難。”
聽得陳玄文輕鬆的話語,所有人都心生了企盼。
“皇上的意思是什麼,太子殿下能領會麼?”本以為陳玄文會直接說出辦法,誰料他先賣了個關子。
朱佑樘思索片刻後,道“莫不是要讓二十年前的醜事永遠埋藏在地下?”
朱佑樘這話說得極其巧妙。一方麵是說朱見深並不打算承認風雨二人,另一方麵又說出了朱見深想要殺了風雨二人的深意。
“埋於地下”,這明明就是隱晦地殺伐說法。
“殿下說得有些到點,卻也不盡然。”陳玄文笑道“陛下子嗣一向不昌,對於自己的兒子,他自然是異常愛護的。這點,從他對你們兄弟幾個平日的行為就能看出。”
朱佑樘深思,點頭,隨即又道“但大哥和二哥……不一樣吧?”
陳玄文忍不住對這小太子敏銳的神經感到欽佩“不錯。對你大哥和二哥,陛下其實也很難抉擇。他對親情看得很重,但你大哥二哥的情況很特殊。特別是你大哥……”
“孤懂的……”朱佑樘囁嚅道。
“所以,不妨給你父皇一個台階。”陳玄文終於準備切中重點了。
“台階?”
“沒錯。既然陛下已經把全力下放給殿下。殿下不好好利用不是浪費了?說白了,陛下就是既想要磨滅那些事情,又不想自己的兒子死。這還不容易?明裏將此二子處死,暗地裏將二人好好安頓,最好再讓他們父子見上一麵,敘敘情。”陳玄文終於將他的計策說出。
“可……明裏將他們處死……這事兒我辦不來……不是,孤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這事辦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小太子一急就忘了自稱,不斷“孤”“我”混亂起來。
“哈哈!”蘇奉靈插口道“太子殿下,無需神不知鬼不覺,隻要人不知人不覺便好了。”
朱佑樘一愣,隨即了然“孤知道了!”
陳玄文欣慰地看著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