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卻終究敗在一個瘋子手上。
“哼，有這個閑心，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雖然你此番為你金王立下汗馬功勞，此刻顯然已是棄子一枚，等宋金兩國和談完成，你便負上叛國重罪，文十啊文十，你這又是為誰奔忙；為誰辛苦。何況……”心知文十所言不過使得挑撥離間之計，顧惜朝心頭卻有了別的計較，雖眼下六扇門未對他心存微詞，但等此案回報京城之後，他總逃不過落一身罪名。輕輕嗤笑一聲，隻見顧惜朝舉步朝身負枷鎖的人走近了幾步，彎身附耳特意壓低聲音：
“你最大的敗筆不是三年前初見我時沒殺我，而是今番找唐倩合作，你怎知女人心海底針，你以為你暗渡陳倉，卻不知唐倩和六扇門早早黃雀在後。”
“你……”文十聞言驚愕當場，等他回轉滋味，明白自己中了別人的將計就計，頓時怒不可遏張口就要罵。隻是顧惜朝比他快了一步，劍指一點便製住文十的啞穴，令其啞口難言——
“這金國奸細已然瘋癲，你們自己小心審度，勿讓他瘋言瘋語、妖言惑眾，免得汙了聖聽。”站起身滿意地看著文十那張怒極臉，嘴角竟然揚起幾絲奸狡，抖落一身枯草塵埃，素聲朝牢門邊地牢頭交代道。就見那人聞言點頭如掏蒜，一副狗腿模樣。怕是知道他與戚少商、鐵手同路，才自認聰明的忙著巴結。
☆、[戚顧古代]短刀歌——27
二十七
深夜的涼，來的有些令人措手不及，前幾日明明還悶熱非常，而今卻是秋意森森，真是應了那句話——
“英雄一入獄，天地亦悲秋。”顧惜朝將手中提籃置於鬥室內唯一的原木桌上，麵色微暗尋不出之前麵對文十之時的陰狠，似是帶著不可聞的不忍。
這女囚牢自是比男囚室好上幾分，不過即便好上許多，左不過也就是一間囚牢而已。眼見牙婆傴僂著貪婪的身子離開，顧惜朝才將視線落在鬥室昏暗的角落——
原來的如花容顏，此刻也難免生出幾分落魄，唯有那雙總含堅毅的水眸依舊。
“……”唐倩聞言薄唇微微蠕動，卻終究沒有出聲，眸光微斂靜靜地染上幾分薄霧，水汽迷離惹人憐惜。
顧惜朝將這一眼默默記入心底，暗自喟歎：終究是花樣年華……
“……尊師唐功真是機關算盡，一個修人、一個修心，遮盡唐門未來百年的風雨。”二人相交許久，即便曆來沒有好言好語，卻也算是另類的知交過，顧惜朝心底難免生出幾分不忍。抿了抿嘴，淡淡地吐出幾分欽佩與惋惜。
與唐倩對麵顧惜朝親手擺了酒盞斟滿一對，自取一杯無，烈酒霸道似是燒幹一身委婉，掃盡千古愁情。
唐倩見狀也是嘴角輕抿，慢慢揚起一絲滿足，也是伸手取來一杯，芊芊玉指輕撫骨瓷溫潤的釉麵，淡撒一笑亦是一口幹下，豪情萬千巾幗不讓須眉。
人生得一知己，自是死而無憾。二人相視而笑，生死仿佛不再那麼重要……
待到夜深人靜時，唐倩隻身坐在木桌前，麵前是空盡的酒杯和酒壺，再無旁人。她才微張鮮紅的朱唇輕輕吐出一句：
“師父倩兒終是不負所望……”
腥紅的熱液慢慢溢出朱唇，不受控製地滴落，迷蒙的眼前似乎瞧見陽光明媚的某日，身形健碩的男子領著一雙嬌俏的雙生姊妹一邊行，一邊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