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那兩枚戒指。
找到戒指的許莫把戒指捧在手裏,像個孩子一般笑了。鄒言遠遠的冷漠的看著,在那一刻開始心如死灰。他知道,他偏執不過許莫,他還沒有許莫瘋狂。不管他多麽優秀,除了身上帶著那個男人的血統之外,他什麽都不是。許莫從來都沒把他看進眼裏,不管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回去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鄒言麻木的開著車。從後視鏡裏看到找回戒指的許莫臉上帶著孩子似的純真笑容,而楊叔在一邊沒有說話眼睛裏有些沈痛。
鄒言什麽都沒有想,就那麽冷漠的看著。什麽都已經和他無關,許莫也好,許莫的愛情也好,都和他沒有關係,從來都沒有關係過。
而他們到達的地方,也不是他的家。那是許莫的,是那個男人的,是楊叔的,獨獨不是他的。他不過是一個附帶品,那個男人的附帶品。
進屋的時候,楊叔想對著他說點什麽,可看著有些與常不同的許莫也隻能專心的看著許莫的人,把想說的話埋在了心裏。
鄒言揚起譏諷的笑,上了樓。他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可到最後發現自己連哭都哭不出來。所有的感情,好像在一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許莫的,對楊叔的,對連城宇林冉的,全都沒了。就好像整個世界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空蕩蕩的,說不出的寂寞。
鄒言躺在床上,什麽都沒想。
刀子割開手腕的時候,鄒言聽到刀鋒劃破皮膚的聲音。頓頓的,卻有些悅耳。他也聽到了血液一滴一滴的淌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
真是一曲美妙的曲子,鄒言愉悅的閉上了眼睛。
再見,我的愛情。
第三十二章
鄒言沒睜開眼就聞到了醫院特有的味道,原來還沒死。鄒言睜開了眼睛,眼珠子轉了一圈,發現病房裏沒有任何人。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鄒言一直睜著眼睛,睜等到聽見有人進了病房,然後說,“病人醒了。”
鄒言偏過頭看見一位護士,正關切的看著他,然後不到半分鍾又進來了許多人。
有醫生,有楊叔……沒有他。
楊叔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聲音有些低沈,“他在另一間病房。”
鄒言說不出話,隻是用眼神問著,莫叔怎麽了。
楊叔的眼睛還是紅著的,看樣子哭了,不知道是為了誰。看見鄒言看著他帶詢問的眼神也隻是搖了搖頭,“沒怎麽,有些累了,休息幾天就沒事。”
鄒言知道沒那麽簡單,楊叔眼睛裏藏了太多東西,藏得太過於明顯。
第二個來看他的是斯蒂芬先生,年邁的男人看著他,隻是微微的歎了口氣。臨走之前,什麽話都沒說。
第三個是林冉,聽說是楊叔拿自己的電話打給他的,因為他一個人照顧不了兩個病人。
“他怎麽了?”鄒言小聲的問,他也隻能問林冉,其他的人他問不出。
林冉也不知所以然的搖頭,“你家楊叔隻是說你生病了,其他的什麽都沒說。”
一直到鄒言徹底好了之後,才問楊叔,“楊叔,莫叔呢?”
楊叔看了看鄒言,隻是說,“在家。”
鄒言看著楊叔白了半個頭的頭發,隱隱覺得許多不安。許莫到底怎麽樣了,鄒言急切的想回到家,連下出租車的時候都有些踉蹌,差點摔了一跤。
一路狂奔著到了家門口,鄒言按門鈴的手有些抖。
過了好一會兒,鄒言看見許莫走了出來,打開了大門。鄒言送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張開了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卻再也出不了聲。
“請問你找誰?”許莫笑盈盈的問鄒言。
鄒言回過頭看向楊叔,楊叔的眼眶又紅了,隻是還是硬撐著對許莫說,“我一個朋友的孩子,寄住在這裏。”
許莫臉上的笑更和藹了,打開了門,對著鄒言說,“那快點進來。”
鄒言看著給他倒茶,又給他遞水果的許莫隻覺得陌生。這不是他的莫叔,他的莫叔在哪裏去了。
鄒言有些惶恐的看向楊叔,旁邊許莫又把削得有些爛的水果遞給了他,“削得不怎麽好,就將就著吃吧。”
看著許莫帶著不好意思的笑,鄒言有些僵硬的拿過水果,卡擦卡擦的吃了起來。
鄒言發現了,許莫手上的戒指不在了,脖子上的也不在了。這種認知讓他覺得驚恐,這個人到底是誰?
斯蒂芬給他看了許莫的病曆,翻開看的時候手一直在發抖。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孩子。”斯蒂芬輕聲問。
鄒言的手一直在發抖,抖到最後病曆書掉在了地上,他把兩隻手互相緊緊的握著,卻還是阻止不了抖動。
許莫全都忘了,把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也包括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