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我阻止皓禎射小鹿就是婦人之仁、不長進!皓禎通過考封是真材實料,我通過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皓禎靠著都統姨夫做了禦前侍衛叫光耀門楣,多隆替我疏通讓我領到了三等侍衛的差事,你說我不爭氣、沒出息都沒關係,反正都習慣了,可你居然嚷嚷說我是靠你的臉麵才上去的——你不要臉我還要!”
“什麼父子天性,什麼兄弟手足,都是騙人的!我就是看皓禎不順眼怎麼了?我沒給他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他寧願把白狐放了也不願意給我做帽子,是他心胸狹窄先沒有哥哥的樣子,憑什麼要我做個友愛兄長的弟弟?我恨不得打死他這個裝模作樣的!呸!要做兄弟,讓他先拿出哥哥的樣子來!你們父子倆不想要我這個兒子、弟弟,我還不想要你們呢!”
“我就是尖酸刻薄,我就是自私自利,我要是不這麼做,恐怕我和姨娘墳頭的草都換了幾茬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挺著那個丟了差事的廢物到幾時!”
發泄了一通,覺得暢快了的皓祥興衝衝地朝翩翩的院子走去,摩挲著手裏那塊巴掌大的美玉,皓祥不由地想起了這塊玉佩的原主人額爾德木圖。沒想到刻薄偏心的阿瑪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厚道親切的堂弟,聯想到額爾德木圖待自己關懷有加的態度,皓祥心裏隱隱有些發酸。
“姨娘。姨娘。”皓祥沒進院子就開始叫喚起來,全府上下,隻有這個地方讓他有一種歸屬感,這裏沒有苛刻的阿瑪,沒有陰險的額娘,沒有偽善的兄長,隻有真心關愛他的姨娘。
“皓祥?”對著一堆舊物,握著一根白綾落淚的翩翩聞言一驚,慌忙收拾了白綾、抹了淚痕走出內室,“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
“姨娘,這才戌時,天還沒黑呢,哪裏算晚。”跨進前廳的皓祥不滿地嘟起嘴,“還是姨娘不高興看到皓祥?”
“高興高興,我怎麼會不高興呢。”翩翩拉著皓祥坐下,細細地打量著皓祥的模樣,仿佛要把他刻進心裏去似的。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皓祥覺得今天姨娘的態度有些奇怪,眼神和平時不一樣。“姨娘,你是不是哭過了?額娘今天又欺負你了?”一定是額娘和皓禎那一對陰險母子又做了什麼,要不一直把他當隱形人的阿瑪怎麼會平白無故地發作他,哼!
皓祥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把翩翩嚇了一跳,“皓祥,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姨娘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沒事的。對了,你晚膳吃了嗎?沒有的話我這就給你去做。”
“姨娘!”皓祥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翩翩,把翩翩按在椅子上做好,“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對了,穆娜和西林呢?怎麼沒在跟前伺候你?”
“她們還在照顧內務府派過來的那些丫頭,”知道皓祥不喜歡提“舞姬”這個身份,翩翩急忙轉移話題,“你今天是不是又惹你阿瑪生氣了?等會兒記得去賠個不是,要不然,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知道嗎?”
“好了好了,別提了,反正啊,他心裏隻有皓禎才是他的兒子。”皓祥鬱悶地窩在椅子裏生悶氣,捏緊了玉佩覺得被咯著手了才想起了過來的目的,“對了,姨娘,幫我給這個玉佩打個絡子吧。”
翩翩接過玉佩,不待細瞧,就聽見外麵一陣哄亂,夾在著“福晉”“掌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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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手綁腳外加倒吊,懸在城門樓子上的小燕子滿腹委屈。永琪,你個臭人,竟然還不來救你姑奶奶我!就知道你這種人靠不住,沒事的時候湊近忽,一有事跑得比兔子還快。還有那個臭小鬼,居然敢踢她,皇子阿哥了不起啊,看她不讓永琪把他揍到屁股開花!永琪,你個混球,小燕子掛城門上掛得難受死啦!
“嚎什麼喪呐!劄克丹,抽她兩鞭子,老子還真沒見過這麼不消停的娘們,今天開了眼界了。”阿楚琿不爽地踢了踢吊著小燕子的繩索。
劄克丹一攤手,“阿楚琿,人吊在城門上呢,怎麼打?我看不如潑盆冷水下去得了。”
“大熱天的潑涼水,你給她防暑降溫呐。”阿楚琿白了他一眼,“把人拉上來抽完了再吊下去唄。”
費揚阿瞧了瞧,“弄上來抽一頓再踢下去,這是折騰她呢還是折騰咱們呢。”
阿楚琿看向費揚阿,“那你說怎麼辦?”
“咱換一邊守著總行吧。”費揚阿掏了陶耳朵,“由著她叫唄,天知道還能叫多久,跟個潑皮較什麼勁。”
“可這不合規矩……”剛來的劄克丹最膽小。
“怕啥,就讓她替咱們看著,一晚上能出啥事?”費揚阿一臉無所謂,勾著劄克丹的脖子朝外走,阿楚琿又踹了腳吊著小燕子的繩索才跟著走了。
吊在半空中的小燕子被迫晃蕩了半天才停下來,沒吃晚飯沒喝水又倒吊了半天,終於開始頭暈眼花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半昏半醒間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好冷!瑟瑟發抖的小燕子正想破口大罵,突然發現左前方有個大宅子變得紅彤彤的,還想著是不是有什麼寶貝出世,好奇地多瞅了幾眼。
“走水啦!又有房子走水啦!還不快把我放下去!別耽誤你姑奶奶我抓縱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