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回憶、初遇醉酒
初夏,提前畢了業,深綠色的畢業證一點也挑不起我的興奮,如同走過的20個春秋一樣荒誕,所謂的同學聚會也隻不過是攀比權力錢財的勾心鬥角。
考慮再三,如此浪費歲月還不如再念2年的研究生,考個更高的學曆,以後養活自己也相較省力點。我不是含金出生的少爺,隻不過是天資過人卻沒伯樂賞識的落魄人才。
聽著教授嘰裏咕嚕地在講台前說了整整100分鍾,拖著勞累的身子不想挪去好久沒回的老校區。學校重建後,大部分教學樓遷到新校區,老的就留下來做宿舍,條件一般,肯定不能指望像雨衡還在的時候那麼舒適。
當時導師詢問我選擇哪門專業,本科的經濟學是必學,管理學隻能留在周末在職,同時攻兩科傷身啊。
這不是我第一次去BAR,但是在雨衡出國後第一次邁入,完成導師交代的4萬字論文,各樣的顛倒順序,空間挪移抄襲手法。寫久了,自己也麻木了。
昏暗燈光,角落裏的我早就沒了素日虛偽的形象,窩在柔軟的沙發裏,大口大口的抱著酒瓶暢飲。
「媽的!你打我!」醉暈暈的被一聲怒吼嚇的醒了不少,BAR裏鬧事的那是不知廉恥,明知不合拍還要強求,不被打才是鬼。
「so what ?」閉著眼睛想象這低沉沙啞聲線的主人。
似乎是不想在BAR大打出手,一夥人對罵著出了門,大概是隨便找了個小犄角旮旯鬧群毆。
本想擁著個MB回宿舍當「宵夜」享用,醉到不行隻好獨自過夜,又在沙發上躊躇了一會便歪歪扭扭地去打車。
早已處於不省人事的邊界,看到街邊的電樁,在眼中似乎像是酒瓶,我不顧一切地上去把它牢牢抱住,不多一會兒就徹底癱在了地上,嘴裏好像還在嘟噥著什麼。
被一道刺眼的白光照醒,約莫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在我跟前立下,很高。忍不住打了個酒氣的嗝,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身體裏的什麼好像要從天靈蓋那裏找一個突破口似的,胃裏的雜碎便脫口而出。秋意濃入肅殺,一陣風過,吹得我直痙攣。
感到有人拎著我的衣服,拖著我扔進車裏,接著又是一片黑暗。
我喜歡喝酒,喜歡有個人陪著一起醉意陶然,看無數麵孔像雷同的大餅從我麵前飄過。那時,我是自由的。
酒醒之後就再沒睡意了,胃裏比昨晚好了許多,口幹舌燥地想找水喝,環顧了四周,大概是哪家酒店的客房。
下床起來走路還是有點晃,但還沒窩囊到一步一摔的狀況,身上還是昨晚的那套襯衫牛仔褲,還粘有一定量的嘔吐物,真TM的缺德,既然好心送我來酒店,就不能好事做到底幫我脫一下衣服,都不指望幫我洗掉了。
在浴室裏衝了把澡,簡單的處理了衣服上的遺留物,隨便往身上一套,今天是交論文的最後一天,剛剛還想借好不容易有人幫我付錢開房的機會泡泡澡,一想到導師那個死老頭的臭臉,就奪門而出。
草草地聽了早課,扔下作業就匆匆回宿舍。聽說搬來了一個新人,本來雙人間的宿舍我一人獨霸要多放肆都無妨,橫空殺出來個當道的能不去看個究竟?
把鑰匙插進門洞,扭不動,大概是換鎖了,shit!這原本也算我的避風所吧,怎麼搞的好像我是被踢出來的。
我使足了勁猛拍門板,手都麻了還沒反應,正考慮把門撞開的幾率都多大,免得宿舍沒進去反而傷了自己一身皮包骨頭。
『你在這幹嘛?!』身後一聲略帶慵懶的低沉。
『開門。』意思是我在開門。我轉身,看著麵前黑襯衣的男子,第一眼的感覺是他很高,應該在一米九左右,這很好的顯示我很矮。幽暗深邃的黑眸子饒有興趣的回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