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和公孫先生在原本的房間裏奮鬥了兩個時辰,才得解脫往客房去,滿鼻子都是貓的味道……那些貓,五隻裏頭兩隻有傷口或是殘疾,既然是被丟進來了總要稍微治療一下,就是弄得一手都是爪痕。健康的貓都已經從後門放了出去,明天得找人把那些受傷的給處理一下,明天……還得和王朝大哥再去一次玉涼寺殺人案的現場看看,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能還要去趟刑部借一下五年前那個案子的卷宗;六扇門那裏桃花山莊的案子不知道找著關山刀四了沒,下午得去一次;晚上要當值,就不能做其他事情了……

嗯?

我都已經淪落到住客房了,怎麼客房裏又有人?

對方輕功極好,恐怕比我都還高了三分,隻是氣息較為沉重,並非內家高手……真不知道是來做什麼的,剛準備的客房裏除了寢具什麼都沒。

“是哪位朋友?”說著去推門,巨闕捏在手裏探在身前,不管來的是誰,總得準備準備。

“是我是我!糟糟~~”

其實開了門,她就算不出聲、不故意把我名字念成那樣,憑著那股淡淡紫藤香味我也猜到是誰了。

“子倦,頭發打理好了再出門……”

每次都披著那頭長發懸在半空還故意背對著我打招呼,見多了誰還會怕?

“洗完澡出來的,目前正在晾頭發。”聽起來,她似乎是拎起了那頭和她身高相等的半濕頭發,散著紫藤的香氣抬到我麵前。

黑燈瞎火裏除了她那雙反射月光的眼睛什麼都看不到。

“怎麼挑這個時候來。”我去點燈,不知怎麼,聞到熟悉的味道整個人都覺得有些昏昏欲睡,不由自主坐了下去,要不是嫌棄身上味道而命人備了水,這會兒肯定就躺床上睡了。

“我被逮著看了整整三天京城那些個商號的賬本,好不容易才得空出來。想想你這勞碌命也不可能很早就寢所以就來看看。”她邊說邊打開帶來的竹編箱子,雙層四十八格裝滿了白瓷小瓶,挑眉看看我的手,笑著抓了一個瓶子出來。

……絕對是來看戲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會來給我搗亂?”船王既然身在東京,憑洛家“杏花雨”的實力,那東京城的大小情報必定全都在子倦手上。

“打從下午未時剛到,阿東告訴我有人滿城抓貓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聽說那人穿得非常考究,長相也是劍眉星目清冷華美,公子哥兒似的,一手白劍一手麻袋,可是抓貓的手法相當地道喲。”

“嗯?”

這麼聽來,是白玉堂?這……開不得玩笑經不起逗的別扭小孩!

“他怎麼不去抓耗子過來放?!”

“哇!糟糟~”子倦一把衝過來,身形快得我無法捉摸,所以逃不開她貼上我臉還捏了我一下的一雙手,先前語氣中的緊張和她現在滿臉的玩味根本不搭邊,“你發火哦,嘴巴都抿起來了。”

“我……”

原先對著滿屋子的貓都未曾發火,對著那些無意義的“敘舊”也未曾起半點心火,怎麼一聽到白玉堂的名字就……

也許是太累了吧,很多事情擠到了一起,層層疊疊積累到今天,又被子倦一挑,就動了火。

“很好。”子倦作勢欲拍我的頭。雖然名義上她是我表姐,不過嚴格算來也就大了我三個時辰,因此落得我平白小一截,很不劃算,所以這一下絕對不能讓她拍到,否則都指不定她要囂張到哪裏去。

故而稍稍讓開腦袋,但是逃不掉她接下來的說辭,“總算是又看到你生氣的樣子了。自從你跟著大伯伯習武,脾氣性子就越發溫順,我有時候都懷疑你是不是佛經看多了準備出家去。”

“哪裏來這麼多值得生氣的事。”我回嘴。

換來的卻是子倦更加玩味的笑和促狹的目光,哪裏有東部船王的架子?分明是隻狐狸。

臉上又有可疑的熱度上升,我覺得還是讓她早點走比較好,而最快捷的方式是——

“你出來看我可有和風簾說過?”

還是同樣的笑臉,隻是眉毛打了個結,立刻從偷雞摸狗的狐狸變成了被逮了現行試圖掙紮的狐狸。

“糟糟~我回去了,你發帶借我一用。”好回去和風簾交代是來看“表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