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可就是魔教教主楚暮?”
“啊,沒錯,我就是楚暮。”聽到對方的問話,楚暮總算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便應道,話一出口才覺得實在有點丟臉,這哪裏是堂堂一介教主該有的反應,於是輕咳兩聲,唇角勾起一抹自認為足夠淡定的微笑,又道,“在下正是天機神教教主楚暮,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衡陽沈雁回!”那人說話時略抬了下巴,眉宇間自帶一分天然的傲氣,聲音仿如玉石相撞般悅耳動聽,楚暮就覺得像是有一隻小爪子在心底撓啊撓的,還偏偏就是撓不到重點,再次的呆立在當地。
“教主,這沈雁回是衡陽沈家的獨子,又是衡山掌門最寵愛的弟子,武林正派的後起之秀,江湖中人都稱喜歡稱他一聲沈大俠。”
想到教主先前的表現,隻怕也是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的,李杜隻好在教主耳邊小聲提醒著,而經他這一提醒,楚暮才算是恢複正常,裝模作樣的道,“不知道沈大俠今日光臨鄙處,有何指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雁回微微蹙了眉,對眼前的人心生懷疑,過去他雖未見過魔教教主,但聽到過不少的傳聞,江湖傳言魔教教主喜怒無常,嗜殺成性,是個非常可怕的人物,然而眼前這個人卻是唇角含笑,而且那笑容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點呆傻,這個人當真就是被江湖正道視為武林公敵的魔教教主?
心中雖有懷疑,但總不能白跑一趟,於是沈雁回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數日前,武林盟主的令牌無故丟失,有人親眼看到令牌在一名魔教弟子身上出現,沈某今日前來就是希望楚教主能歸還盟主令牌,也免得傷了彼此和氣。”
“……”這位沈大俠說話倒也客氣,不過你都已經出手傷了我這麼多教中弟子,要傷和氣早就傷了。心中雖是這麼想,但楚暮也不知道盟主令牌這檔子事,萬一事實真的是沈雁回說的那樣,那理虧的就是他們,所以還是不要先把話說滿的好,他朝對麵的白衣劍客笑了笑,然後扭頭向李杜問道,“小杜子,可有此事?”
“回教主的話,並無此事。”教主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會對正道中人如此客氣,往日裏但凡是聽到“魔教”二字,他都會抑製不住的大發雷霆,今兒個卻始終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教主究竟是真的轉性了,還是說這隻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平靜?
年輕的小護法暗中猜測著,忽然靈機一動,故意提高聲音,說道:“教主,你一向教導我們不可與正道中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來往,那什麼盟主令牌不過就是一塊爛牌子,就算拿到當鋪去也換不了幾個我,丟在咱們眼前,咱們也是不稀罕撿的。”
這翻話成功的讓沈雁回劍眉微挑,持劍的右手更是用力握緊了,顯然已經處於發怒的邊緣,偏偏楚暮還沒有意識到,仍是客氣的說道:“沈大俠,你也聽到了,那盟主令並不在咱們手上。實在是不好意思,讓沈大俠白跑一趟,要不這樣吧,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沈大俠就幹脆留下用頓便飯,也好叫咱們一盡地主之宜。”說罷對身邊的下屬吩咐道,“小杜子,還不叫人去準備晚膳,好好招呼沈大俠?”
“是,教主!”教主果然高明,居然想到用這法子來激怒敵人,這樣一來,不等正式開戰,便已挫了對方的銳氣,還好他夠機靈,懂得配合。
“魔頭,你休要欺人太甚!”楚暮的確是好心,但他很顯然忽略了如今自己的身份,於是真的像李杜認定的哪樣,沈雁回再也忍不下滿腔的怒火,手中長劍挽個劍花,便往楚暮胸口疾刺而去,“今日我沈雁回便要替天行道,滅了你這魔頭!”
“沈大俠,你這是做什麼!”眼見明晃晃的寶劍刺將過來,楚暮隻好狼狽閃躲,身上的功夫自然就使了出來,“有話好好說,何必要打打殺殺的?”這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麼說打就打,好在大哥早給他開好了外掛,要不然才剛穿越過來就被一劍刺死,那豈不是太冤枉了。
“教主,當心啊!”年輕的護法在一旁掠陣,娃娃臉上掛著對教主的關心,他忽然從一名黑衣弟子手中拿過一把大刀,朝楚暮扔過去,同時喊道,“教主,接刀!”
楚暮接過大刀,繼續同沈雁回戰在一處,心中卻不免失望。本想著能跟這位沈大俠交朋友的,卻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待見他,也是啊,他們一個是魔教教主,一個是名門正派的後起之秀,這樣兩個處於敵對立場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成為朋友?
兩人這一交手,直打得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從殿中直打到殿外,從前山一直追到後山,千招已過,卻仍是難分勝負。就在這時,沈雁回右手長劍突然虛晃一招,同時左手一掌打出,這一掌蓄了七成的力道,若不幸被打中,非死即傷。緊要關頭楚暮隻好舉掌相迎,隻覺得一股大力迎麵襲來,幾欲讓人窒息,他站立不住,連連後退,卻不想身後便是萬丈懸崖,登時一腳踩空。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