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終於到蘭城了。”秦清站在城外仰望著這座高大的城門,臉上的表情做的極其誇張,語氣也很誇張。
“要不是你每走一步就要吵著休息,我們至於走了五天才到蘭城嗎?”秦白狠狠的瞪了秦清一眼,忍著怒氣低聲說道。
秦清撇嘴,小聲的懟回去,說:“我哪有走一步就要休息了,你這也太誇大其詞了吧。”
秦白冷笑道:“差的到哪兒去?”
差很多啊,他明明就是走半個時辰才休息一次。
秦清心裏回道,嘴上卻不敢說,怕說了秦白又要接著找茬,於是轉頭看向卿颯,問:“你接下來要去哪裏?”
卿颯抬頭看天,此時天色已晚,再過不久太陽便要全部落下了,覺得今天去城主府也沒多大用,想及此,回道:“去客棧,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秦清一聽,嘴角立刻綻放出一抹笑,熱情的邀請道:“別去客棧了,去我家吧,我家不遠,很近的。”
經過這麼多天的接觸直覺告訴卿颯他應該拒絕,所以想也沒想,直接回絕道:“不……”
隻是才說了一個字,就再次被秦清截斷。
“哥,都這麼晚了就讓卿颯去我們家吧,他一個人大晚上的多不安全啊,要是遇見街頭無賴那還不讓欺負了去,而且卿颯剛剛也同意了去我們家。”
秦白聽到末尾的一句話嘴角又一次幾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沒回話,看向卿颯,像是在詢問“你要去嗎?”
別人都說了他“同意”去,他還能“反悔”不成?
“叨擾了。”
秦白兩兄弟的家確實很近,進了城快行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
朱漆的大門,巍峨壯觀,門口的兩個石獅子雕的惟妙惟肖,四周的花朵開的美麗動人,惹人憐愛,盡管還沒進府去也能看出這家人很富有,但是卿颯看著眼前的府邸表情卻有些詭異。
半響後,問:“你們家……在這兒?”
秦清點頭,不明所以的回道:“是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你們是秦城主的……親戚?”卿颯問。
他雖常年不在朝,也不關心這些官員的事,但有些消息他也是知道的,比如秦嚴律至今沒有成婚。
至於他為何會知道這些瑣碎,還要歸功於身在朝堂的某個人。
“不是親戚,秦城主是我們的父親。”秦清笑眯眯的回道,當提到秦城主的時候眼中的笑更深了,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
而卿颯懵了,像是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最後兩個字。
“父親?”
這和那敗家玩意說的怎麼不一樣,其實秦嚴律成婚了?
“是義父,隻是我們都很喜歡這個義父,所以一直都是叫的父親。”秦清可能不知道卿颯問的是什麼意思,但秦白卻是知道,走上前敲門的同時解釋道。
卿颯點頭,沒再繼續問別人的私事,本來他也不喜歡打聽這些。
就在幾句話間,門打開了,守門的隻有一個人,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嘟囔道:“誰啊,今晚城主不空,有什麼事明天再來。”
說著就要把門關上,秦白趕緊伸手擋住,說:“是我,秦白。”
守門人先是呆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欣喜道:“少爺,你們終於回來了,城主可想你們了,天天都盼著你們早點回來呢。”
秦白聽著守門人的話,心裏很是動容,麵上也難得的露出了一點笑,說:“忙完就回來了,父親今晚很忙嗎?”
守門人點頭,一邊領著幾人往裏走,一邊說:“今日下午京都來了人,說是來提走之前卿將軍留在這裏的犯人,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從下午開始就很忙。”
秦白眼神怪異的看了卿颯一眼,才說:“既然父親忙,那我們明日再去見父親吧,對了,給我們這位朋友安排到西廂房那邊住。”
西廂房在城主府上是最好的住處,雖不及驛站,但也不錯。
可守門人卻為難了,說:“西廂房城主安排給京都的人住了,少爺的這位朋友恐怕不能安排在西廂房,少爺覺得東廂房如何,也不會差。”
秦白心頭疑惑,不解道:“不是應該安排在驛站嗎?怎麼住在城主府了。”
守門人回:“那位大人說驛站離城主府遠,不想去。”
話說到這份上,秦白無話可說,另一方麵他也不知道卿颯是否願意暴露身份,又不好問,最後隻有直接問:“東廂房可以嗎?”
“可以。”
卿颯覺得住哪裏都無所謂,他連樹叉破屋都住過,還會在意今晚是睡在西廂房還是東廂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