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朗聲道:“明人不做暗事,閣下請現身吧。”
“哈哈哈哈。”充盈著內力的笑聲,回蕩在山崖瀑布之間,囂張惡毒。一團黑影隨著笑聲從天而降,寬鬆的黑袍張揚的在空中舞動,遮擋了頭上的天空,世界也仿佛也變得陰暗。那人站在方才落下的巨石上,一雙陰冷的眼睛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麵前的兩個人。
七夜蘭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那人幹笑兩聲道:“我是不會對死人廢話的。”
人已欺了上來,一雙手爪直取七夜蘭喉頭。
林間翠竹,朝霞輕映,本是一幅極美的景色,但是若身在此中的人並無欣賞美景的心情,再美的景色也便是提不起興趣。
尚櫻與陸仁賈一前一後在林中穿行,沒有人說話,一切在沉默中進行。操縱著輪椅在全無道路的林間堅定從容的前進,無論方向,隻是聽從那種專屬於她的引導。自從上了這風火島,就有種神秘的感應在遙遠的地方呼喚著尚櫻,一種來源於血緣的呼喚與牽絆。她清楚聲音的盡頭會遇到什麼,尋聲而至的一定不隻她一個。
就像所有會享受刺激與危險的人一樣,現在的尚櫻緊張而興奮。
她開口了,講起了故事。不是講給身後的陸仁賈,是講給自己,講給命運。
“從前南方的小國有位公主,雖有皇族純正的血統,卻沒有皇族與生具來的本領。這樣的公主在那個國家每幾十年便會出現一個,他們那裏的人叫她聖女。從出生之後被認定為聖女的那一瞬起,公主便承載了那個國家的國運。是神派來的孩子,不再是任何人的子嗣。她會被從家人身邊帶走,家族也會將她的名字從族譜中刪去。再也不會有親人認她,再也不會有人記得她的存在。”
尚櫻的聲音忽然停了,來自不同方向的呼喚擾亂了她的思維。她有一點遲疑,甚至從內心深處升起一絲恐懼,眼角的餘光瞟向身後的陸仁賈,毫無反應,隻能無聲的歎氣。
這樣的選擇也許會是正確的。
人來得的突然,七夜蘭躲閃不及,眼看就要死在這雙利爪之下。花滿樓猛的滑入兩人當中,起手隔檔,隻聽的喀嚓一聲,卻是被撕去了半邊袍袖。這一抓一檔之間,花滿樓心中早已有了判斷。
那人甩了手中袍袖,又再揮掌上前。掌風凜冽,帶到臉上刀割一般。花滿樓忌諱他掌風,不與他硬拚,展開身形以巧對拙,以柔對剛,到也應付自如。
忽然聽道七夜蘭高喊:“小心!”
一道凜冽刀風向腰間襲來,忙擰腰躲閃。卻不知那刀法變化著實詭異,一發出來,就如水銀泄地,無孔不入。
花滿樓騰身躍起,避開貼身緊追的的刀,掌風又從下而上撞了上來,一刀一掌配合的是天衣無縫。花滿樓身在空中無力可借,眼看便要硬生生挨上這一掌,花滿樓猛的將身體攢起後仰,空中平白又翻了個跟頭,勘勘將這掌躲了過去。卻將整個空門露在了那刀鋒之下,這緊隨而來的一刀是說什麼也躲不過去了。
“這公主本應在十五歲上喂了蟲子,”尚櫻的聲音低沉陰冷,緩慢的講述著奇異的故事,與朝氣蓬勃的清早竹林格格不入。
“可是公主的父親老親王老來得女,膝下隻有這一個女兒,要拿女兒去喂了蟲子,他是萬萬也舍不得的。於是老親王勾結外國,欲欲借兵舉事,不惜叛國滅族也要保了女兒周全。可惜最後卻被親信出賣,丟了一家老小的性命。隻有那小公主借亂逃了出來,也不知是福是禍。”
險境
走出竹林,日已近中正,不大的一片空地上幾間草房修建的精巧雅致。主人不在,桌椅上卻不曾落灰,想是有人長期住著。
陸仁賈到也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