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
花滿樓微笑道:“花某本非爭強好事之徒,所練些微功夫不過為強身健體而已。”花滿樓聽黃大夫言語,心中明白這毒一時是解不了的。
黃大夫聽此話隻道:“老夫無能,老夫無能啊。”
待大夫們離去,屋子重又恢複寧靜。
隻聽得一聲輕歎,繞於屋中。
晚色已濃,華燈早上,遠遠聽到街巷上的繁華。
待侍童奉上湯藥。
花滿樓問道:“我可是昏睡了多日?今日是什麼日子,聽得外麵好生熱鬧。”
侍童道:“公子睡了三日,今日已是七月初七,外麵是七夕燈會。”
花滿樓微一沉默道:“今日星光可好?”
侍童笑道:“今日天氣甚好,連一隻喜鵲的影子都見不到,怕都到天上去搭了鵲橋。”
花滿樓笑道:“如此甚好,你且將窗子打開,讓風吹進來些。”
侍童上前將床前窗戶打開,又為花滿樓披了衣服,便出屋去取瓜果。
窗外,繁星漫天,一道白茫茫的銀河橫貫南北,牛郎、織女隔河相望,遙遙相對。
感受夜色星光,不覺輕吟:“一道鵲橋橫渺渺,千聲玉佩過玲玲。別離還有經年客,悵望不如河鼓星。”
“好雅興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平白在屋內響起。
花滿樓也不驚訝,笑道:“高人出手相助之恩尚未謝過,此番再見不知為何。”
那人笑道:“牛郎織女也可在七夕團聚,你卻永失愛妻,難見愛女。著時過的落寞淒涼啊。”
那人的話就像一根刺,刺在花滿樓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花滿樓淡淡道:“伊人以逝,傷懷複又何用。”
那人扁扁嘴道:“當真無趣。”
花滿樓道:“到是可惜了。”
那人歎道:“我且送你去見一人,你便高興了。”
花滿樓道:“什麼人?”
那人道:“一個知道陸小鳳在哪的人。”
花滿樓微微一楞,隨即道:“那確是應當見見。”
不一刻,待侍童端著滿盤的乞巧果子回來的時候,房間中已經空空如野,隻留下一張字條。
“突遇急事,不及告辭。多日搗擾,惟有來日感謝——花滿樓”
茶樓
七月二十三日 寧波
明朝初年,太祖朱元璋頒布禁海令,嚴禁人民駛船出海,各地港口多因此敗落。然寧波港乃欽點的通商口岸,海外貿易與番幫的貢品多經此運達中原。因此非但不見衰敗,反而越加忙碌繁華。各地商人貨品雲集,大有蘇杭之風。
此刻響午未到,陽光火辣辣的灼燒著大地。似剛有一批貨船到達,街上商販往來,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這時一輛速度奇慢的馬車,便顯的與周遭景象格格不入了。
車裏坐著的是位白衣公子,本是相貌堂堂的俊郎哥兒,此刻卻形容憔悴,麵色蒼白。似是不堪路途勞累,似是強忍病痛折磨,公子雙目緊閉,兩眉攢簇。
馬車緩緩前行,不多時停在一間茶樓門口。
公子下車入樓,雖是一付單薄身量,卻不減風骨,清麗瀟灑。
進得茶樓,小二上前招呼,給了賞,尋清淨地方坐下。不一刻奉上茶水,點心。
樓裏說書先生正講那陸小鳳傳奇,說到大破青衣樓,困死霍休一節。
那說書的扇子一敲,輕咳一聲道:“前麵說到那陸小鳳與花滿樓追查幕後主使,將那青衣樓主霍休逼的走投無路,退無可退,眼看就要束手就擒。誰知那霍休卻是老奸巨滑,退到屋中石台附近,搬動機關。隻聽“轟”的一聲,上麵竟落下個巨大的鐵籠來,將霍休還有那石台通通罩住。”
此時一人打斷道:“那霍休可是自尋死路?”
說書的道:“客官莫急,但聽下文。”
“話說這鐵籠子乃是由百煉精銅鑄成,淨重一千九百八十斤,就算有削鐵如泥的刀劍,也未必能削得斷,何況人力。原來此處是間密室,唯一的出路便在那石台下麵。霍休此舉竟是要將花滿樓與陸小鳳困死在這密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