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H市的行動弄得太大,牽涉到你,當家才會給我個選擇,這是我沒想到的。你們認識時間這麼短,他怎麼敢完全信任一個人?”賀連希的聲音幽幽如空穀飄來,好像這個認知隻是提起就過於沉重不能負擔,“他給了我一個安全脫離賀家的退路,送我一條線,做賀家的一級下線。這是個冒險的舉措,給了我們東山再起的機會,當然我想他也不笨到放任自流。我想他是為了避免你受到困獸猶鬥的牽連,而被抓了把柄的我們,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也就不會破釜沉舟再去做傻事。”
說到這他自我嘲諷的笑出了聲,聲音裏壓抑著什麼,細微卻刮得人心發酸,不過他很快又繼續說:“這個賽事壓上我的名聲,還有我爺爺的安全退位,我覺得夠合算的。隻是沒想到你根本不需要,他肯定也沒弄清你的底細,真是可笑,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人人知道,卻偏偏堂堂賀家當家人,竟允許臥榻邊有另一頭雄獅盤踞。”
好像這是個笑話一樣,他又低低的笑了兩聲,問道:“你怎麼不知道隱藏點實力?老當家夫婦就是對你的來曆不明不放心才諸多刁難,現在你表現這麼突出就更洗不清嫌疑。我知道他們中意的是我妹,你沒見過吧,從小跟在首席身邊學武器製作的。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讓她死了心,跟著我一起離開賀家,不用受這樣無望的煎熬。”
最後一句更低沉了,伴著水聲要不是閻啟林聽力過人幾乎就漏過去了,他心裏一突,想開口確認或者說點什麼,浴室的門被推開了。
53.再次對持
狂歡的夜眾生百態,在這裏不需要扭捏放不開,何況還有酒精的刺激,平時等級森嚴無法逾越的鴻溝偶爾也會如這樣被淡化,於是大家更high了起來。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終於,兩位被各方矚目的賽手也被推上了舞台,進而宣布了賭注的結果--賀連希輸掉比賽自願放棄在賀家所有的權益,淨身出戶,而又因為他提出比賽的對象是準當家主母,屬於不敬當家之罪,在脫離前必須接受200鞭刑罰或者三年流放,他選擇的是三年非洲的流放,三年後正式脫離賀家,在這三年內不可離開非洲礦脈半步。
此結果一公布,全場嘩然,一片止不住的嗡嗡聲一時間聽不清都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是驚詫賀連希的脫離,還是訝異閻啟林的身份,又或者弄不清這背後的彎彎繞繞,難道這是一次殺雞儆猴?在賀家,沒有人不知道賀連希的地位,也沒有人不知道他與當家的絕對性衝突,可台上那坦然接受處罰的人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能理解。
在賀連希終於退出包圍圈後,早已氣瘋的老人全身發抖,要是手裏有槍說不定都能直接崩了他最驕傲的這個孫子,不顧還在危險區域就怒喝道:“你瘋了?不是讓你先拖著嗎?他有證據又怎樣?我才聯係到殺手黑霧,他出手從來沒有失算過!”
看著為自己上位幾近偏執的爺爺,賀連希趕緊上前攙扶著老人,此刻再多說也無用,好好安撫了他一陣把人送走了,隻是再三強調不可再找人暗殺當家,甚至不惜壓上自己的性命,才使得老人黯然接受這個結果。可惜老人仍然固守己見,隻肯退半步,就是不再泄露當家行蹤,這樣賀東也抓不到把柄了,何況他們這一脈馬上就會退出核心圈,但已經付出去的錢款和單子絕不收回,認為要做好一個賀家當家,就必須麵對各樣的挑戰。
賀連希無奈,找到賀東告別時隻能提醒他多加小心,也不敢點明,隻很隱晦的說了一句黑霧估計近期會活躍些。
賀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滿意的看著他不自在的躲閃起自己的目光,才說:“放心,沒有內賊的話威脅不到我。”
一語雙關直戳人心,賀連希聽聞竟呼吸一窒,心爆裂般疼痛,剛還帶著點紅暈的臉頰唰的泛白,翕張了嘴唇說不出話來。
賀東看他這樣,又覺得再糾結之前那些暗殺毫無意義,都是他爺爺自作主張的行為,要說起來,賀連希還算個光明磊落的對手,玩弄的都是陽謀,何況這次為了閻啟林的事情也才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才又轉移了話題以示略過:“怎麼這麼急著走?”他是知道三天前同意賽事後,賀連希就開始撤出了。
“這裏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早走早了,也好早點開始新生活。”賀連希從善如流接了話,都已是成王敗寇的定局,再呆也無意義。
以後就是自己一言堂的賀家了,其他分支看了今天的動靜怕也不敢胡來,賀東還覺得有點得來太容易的感覺,從小立誌,這才算穩穩當當坐穩的江山,高處不勝寒之感油然而生,就連這個強勁的對手也要三年後才出山,賀東與他碰了碰杯,不知道此時說什麼合適。
兩人的位置在露台的一角,桌上擺著好幾瓶烈酒,侍從隻負責添加這些特殊位置的冰塊佐料,而不能靠近停留。沉默加快了碰杯的速度,這一別再見又是另一番景象。
大半瓶烈酒很快消失,賀連希趁著酒意,很想問問如果自己勇敢邁出一步,而不是等著坐上頂端能配上他才有所行動,那麼是不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