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上!”對著一時傻愣的人,他清脆的聲音帶著魔力般驚醒邊上的人,那人甚至來不及招呼服務員,自顧自手忙腳亂抓起酒瓶就滿上了。
一口氣連續三杯白酒下去,玉白的麵容氤氳起一小坨紅暈,有一股驚心動魄的妖豔,最後一滴酒喝完,他優雅的把酒杯倒放,示意喝幹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如花般綻放,“算我對各位賠罪了,來之前有點事耽誤了。”
說完他像沒事人一樣,笑意也收了回去坐在安排的位置,也不動筷,津津有味的精心研究眼前一大桌菜肴。
眾人被他的反常弄得有點措手不及,一直都知道他不好惹,低調,何時像這樣和藹可親過,難不成他真的服了李永強?
直到在有心人特意推動下,氣氛逐漸恢複,隻不過一個個眼底閃爍著各種疑慮,不知道這天是不是要變了,怎麼以前從沒發現這個人是這個樣子,美得逼人,也爽快得很,一些人心底打起小九九。
趁著人不注意,李天橋第一個沉不住氣,“當家,這小子莫不是知道了?”
邊上有李永強派第一打手之稱的黑子也湊近來,他對當年閻啟林入幫時參與的幾次械鬥自己輸了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屢次要找閻啟林挑戰都被李永強壓下去了,此時看著這小子不同尋常的表情,也起了疑心:“要不要我去摸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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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強捏著精致的酒杯,沉著的說:“暫時不要額外生事。阿勇,你去查一查他從哪裏到這來的,見了什麼人。阿橋,白二那都準備好了吧?”
很快兩人都帶了口訊回來,即使心頭也覺得有點詭異,但這世道本來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再說黑道就是搏命,如今這緊要關頭還是順當點好。不過,李永強想了想,在黑子耳邊提了幾句,這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這間包房有個小套間,可以用來開小會議,很快在大多數人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小眾人已經退了出來轉入小套間,又從小套間的後門直接出去,同時進來一批人充作替身製造點聲音,外麵事先準備好的幾輛黑色轎車隱在路邊,等他們一上去快速而安靜的離開了這裏的喧囂。
車子很快來到一處碼頭邊上的倉庫裏,這一片的倉庫大小不一,歸屬複雜,是早年曆史遺留下來的帶點棚戶性質的地段,也是最好的地段,政府一直想收購,奈何幾大勢力私下幹涉,他們同樣需要這樣一塊地方做做背地裏的交易,於是政府隻好將就著在邊上開發了H市最大的碼頭,長長的海岸新舊交錯,真真是魚龍混雜分不清高低貴賤的區域了。
這一片估計也沒有誰能夠說的出哪一個倉位是誰家的,誰都不知道所有人背後是否還有幕後者,也不知道這個幕後者是否真正的幕後,一團迷霧,因此在這裏交易既是最危險的也是最安全的,危險是因為這裏也同樣有很多警備執勤,安全還是因為這裏的地勢複雜,倉位之間內部錯綜複雜,這個門進去,也許你會在幾公裏外看到他。
即使是事先得到了確切交易地址,安排人進來潛伏也花了很大的精力,還不能打草驚蛇,四周附近又沒有高樓大廈,再遠處的新碼頭倒是有高層,可太遠的距離想要看清這裏麵的彎彎道道太難。
一夥人很快到達了目的地,白二已經帶著他的人等在那裏,雙方人馬都是荷槍實彈,神情謹慎,空氣中都飄蕩著緊張的分子,也帶著一股金錢欲wang的躁動,這是他們迄今為止最大的一票買賣了。
抬腕看了看表,還有點時間,白二覺得有點壓抑,覺得要弄點什麼才好舒緩一下,看看周圍都是自己和李永強的人,他到沒想到閻啟林真的敢單槍匹馬跟來,李永強當初說的時候他還不信呢,以為他怎麼也得帶上一批自己人才敢過來。
“小子,膽子不小嘛,這樣都敢來。”他說話前打了手勢,兩個彪悍的壯男一邊一支胳膊已經按住了人。
李永強看他提前發難,皺了皺眉,不過想著反正就一個人也出不了什麼風浪,隻說了一句:“動作快點,人馬上要來了。”
“行,我有分寸。這小子今天這麼安靜。搜身,把他的槍卸了。”
很快又上來一個人從上到下摸了一遍,真把他的槍和刀都搜出來了。
白二把玩著那把槍,用槍比了比閻啟林,囂張的說:“知道今天要你來的目的吧?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敢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堂而皇之占了我白家的地盤,我要你怎麼吃進去的就要怎麼吐出來!”
嘖嘖幾聲,得不到回應的挑釁太沒意思,白二正要揮拳發泄一番。李永強製止了他,周圍雖然都是他的心腹,但安和盤根錯節,代代相傳,不少人的祖父輩與閻家關係交好,他可以說利用陷害閻啟林是為安和某福利,舍一人成大義,這個大家能接受,但要當著這麼多人麵讓他受外人欺辱,可就說不過去了。
估計幾道責難的目光也讓白二不舒服,也隻好暗恨,想著等沒人時一定要補上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