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發現我的腳已經站在硬|物之上了。

小鳥不知什麼時候也冒了出來,亢奮地繞著那個東西轉悠。

食指抵住拇指,使力,把小鳥彈到一邊去,我自己往前幾步,仔細看著那一長篇東東。

“帝顓鬺①之存世兮,震寰宇一六合。能魔之無窮盡兮,撫②之而代其世。

“獨毀琅環③天居兮,驚鬼怪妖仙氣。神明走獸讓避兮,雪冥界千年恥。

“餘攝萬物精魂兮,惟帝尊吾以降。朕皇考此嘉名兮,喚餘曰龏鶸④。

“與天地之同壽兮,令日月之無光。誌謇謇⑤隨帝尊兮,其吾道夫先路也⑥。

“春與秋代其序兮⑦,輪回幾轉三世。帝尊得其妖姬兮,夙興夜寐以求笑。

“親紉秋蘭以為佩兮,忘食失原⑧以守之。乘麒麟曰無憾⑨兮,豈能思其之反。

“曰黃昏以為期兮,取官首級招敵。帝尊勿言而撫佩⑩兮,吾抽劍而齌怒。

“帝顓鬺之退餘兮,率吾等抗其軍。失故地三千裏兮,帝君原神三散。

“形神滅而魄存一兮,入界成獄世魔。帝身下騎猶逝兮,憶存而尋故主。

“遂命獄世之魔兮,複我冥族邊疆!猶使邪神之寵兮,誓斷天界流光!”

我的嘴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不變的O字型。

(奶奶的,我的語文古文學得可不咋地。尤其是這種唧唧歪歪的……什麼體來著?)

無聊,不看了。我撇撇嘴,轉身就想走開。

(……好像身上輕了許多?)

想到某種可能性,我臉色一變,匆忙伸手往自個兒身上摸去:“不——是——吧?!!!”

我的夜帝盔甲呢?那可是40%物防和10%的所有法術防禦啊啊啊啊!!

慌張地調出屬性表來,我點點身上的重要東西,差點沒哭出來。

麒麟破劍、喋血披風、千鳳之羽、疾風護腕全暴了。身形降了一大檔次。但這些都還無所謂,最讓我想死的,是夜帝權杖也丟了。

包括鏌鋣。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這三年來這麼辛苦地存著善惡點還不就為了掛掉的時候別暴了權杖?!可是辛辛苦苦地保護了這麼久的東西卻這麼容易地失去了。

靠,為什麼,為什麼!?

我哪裏錯了?他們要殺我,我反擊掛了他們有什麼不對的嗎?!為什麼還要把我的裝備暴掉?!沒了權杖,我的實力怎麼可能差千歲不多?我還……憑什麼……站在他身邊啊。

如果生活中的交集逐漸逐漸減少,總有一天,連感情都會消殆的吧。

濃厚的失望與擔憂彌漫上來,我緊緊地握住拳頭。

要怎麼辦……以後要怎麼辦?Benjamin他們拿到我的權杖,第一步絕對是退了“鑲入”技能以絕後患。

即使能買到夜帝權杖,鏌鋣也找不回來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搶回了鏌鋣,我還有這麼好的運氣把它鑲入權杖裏麼。

“啊……黑暗的思緒啊,終於在您身上顯現了!獄世魔大人!”蒼老的、沙啞的嗓音像刮過粗糙地麵的玄武岩。

本來心情就不好,我聽了這聲音以後更是一陣煩悶:“你誰?!”

“獄世魔大人,吾乃龏鶸。帝尊之命無可違,您是否願意成魔……?”那把聲音重重地磨砂著我的耳膜。

“什麼龏鶸不龏鶸的。我不認識。”我眉頭皺起來,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成什麼魔?”

那聲音沒有理會我,還是自顧自繼續道,“您身為獄世魔,本就應為冥界開疆守荒。但帝尊願意由您自行決定……你可以選擇成為魔族的一員,擁有無上的力量。但代價是……您一旦死亡便不能再入輪回。”